众人一路向北,近半月时光,已穿过井陉关,翻过铁山,渡过滋水。
一路风雨兼程,白天赶路打猎,黑夜搭棚野炊,半月时光,虽然赶路疲乏,倒也欢快。
少了初见的隔阂,多了连日相处的融洽,就连原本格格不入的甘宁一伙人,也跟杨修一众侍卫打得火热,俨然已不分彼此。
黄忠与甘宁还切磋了数场,在黄忠的悉心指导下,除了武艺精进,能与黄忠战上两百多回合以外,还褪了匪气,俨然已有大将之风。
渡过了滋水,阜平已遥遥在望。
阜平背靠天下闻名的太行山北段,闻名遐迩的太行八陉县城,是一个广袤大县。
太行逶迤绵延,巍峨险峻,又苍凉荒芜。
太行八陉又是天下险关,自古便是阻挡北方异族南下的天然屏障,除了往北的代郡,雁门等郡县之外,最能依靠的便是这太行山脉。
所以杨修听说就任此处,便欣然欢喜,不单因为赵云尚在常山,还因为阜平正是用武之地。
杨修与和洽两个文士,一路欣赏沿途景色,大叹中华之地,壮美山河!
正在众人依依而行之际,前方突然来了两骑军士,杨修看着眼熟,看其衣甲,竟是陈宫率领北上的兵士。
杨修急令阻拦的侍卫散开,二人隔了几十步远便翻身下马,脸色焦急,下拜冲拳抱礼道。
“启禀主公,黑山黄巾余孽于毒,伙同眭固,白绕,合兵四千有余,已然袭了县城。陈县令派我等沿途打听公子行踪,特来禀报!”
众人闻言大惊,辗转千里赴任,人还没到,县城就被黑山黄巾余孽占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让众人愣在当场。
杨修大皱其眉,暗自纳闷,怎么自己才来,黑山就袭了县城?
心思一转间,暗忖此事十有八九是段珪张让等人暗通消息使然。
否则以阜平北疆县城,城高墙厚,如何能轻易攻破?
“公台呢,现在何处?阜平城池不说固若金汤,也城高墙厚,如何被轻易攻陷?”
杨修皱着眉头问道。
大本营都被端了,杨修如何不气恼,可当着众人又不好发作,询声问道。
那兵士见问,不敢停顿,急忙解释道,
“黄巾余孽啸聚人马来围攻县城,那县丞赵贺,不知何故,抵挡了半日便大开城门,投降了!
陈县令纠集我等兵士,尽数伏于城外路头山上,安营扎寨,一边派出人马探查!”
杨修闻言,轻轻点头,以陈宫之能,敌众我寡之下,断不会贸然行事。
而且,绝不仅仅只是派人探察消息这么简单。
轻轻挥了挥手,让兵士回去禀报,这才转身问众人道。
“事已至此,阳士,汉升,兴霸,你们有何良策?”
而今甘宁已经跟了杨修,自然不会将他当外人,杨修低语问道。
不等黄忠甘宁二人答话,和洽略一思索,便抢先说道。
“公子,阜平是起家的本营,必须夺回来,否则在天下人面前声名有损不说,以后如何震慑宵小之徒?若是时时来攻,也不利于县中发展。”
甘宁表现也挺积极,“管他什么黄巾余孽,敢来进犯就是找死,一波一波都给杀了就是!”
惹得黄忠一阵白眼,“你就知道杀杀杀,领军作战,料敌为先。敌人四千,你有多少人?”
说得甘宁一时语塞,被黄忠教训一顿,讷讷不敢再言语。
杨修见状呵呵一笑,看来自己没错,黄忠确实将甘宁压制得没了脾气。
而且在杨修的吩咐下,黄忠对他也是悉心教培,不单军武压制,还有了师傅这个头衔,责备起来甘宁还嘴都不敢!
“兴霸说得也有道理,以寡敌众,自然是要一波一波分割开来打。走,先与公台汇合,先熟悉敌情,再做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