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给老子胡扯经,既然你听不得人话,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胆敢多管闲事杀我兄弟,老子看你是不乐意活,找死来了!”
杨修端坐马上,肆意笑道,“你聚众为寇,自当啸聚山林,做些拦路杀人的勾当,苟且偷生,也算图个快意恩仇自在逍遥罢了!
可你却偏偏闯城杀官,烧杀抢掠,肆意屠戮平民百姓。若惹得官军动怒,大举杀来,到时候全军覆没,少不得一命呜呼!嘿嘿,你说咱俩究竟是谁不知天高地厚?”
匪首见杨修如此坦然,心中蓦地生出一丝后怕来,他只是到县中借粮而来,原本不愿多造杀戮,毕竟惹怒官军也不是他的本意。
别处县官见了自己,都惧怕而以礼相待,恭恭敬敬地呈上金银。掠夺了这么多财富,他也将自己手下众人打扮得一身华服,光彩斐然!就连刀剑武器都配了最好的,人人腰间悬上一张弓,搞得像一群华服官军一样。
可偏偏就这叶县县令,不但是个硬骨头,而且迂腐酸透,不但不敬以礼,竟然还言语辱骂自己父母!他少时父母俱因流病而死,心中独缺了父母相伴的暖意,见这县官辱及自己双亲,当即大怒杀之。
一时怒意横生,这才纵容手下,杀民抢财。
听得杨修数落,心中也暗自懊悔不已,见杨修并无甚敌意,反而言语之中多有提醒警告的味道,便平了平心中怒气,问道。
“公子究竟是何人,我手下皆是豪强,身手如何某还是心知肚明的!公子麾下能杀我手下十数人而毫发无损,想必不是普通出身,不妨明言相告!”
他见杨修麾下侍卫各个身形魁梧,眼中杀意如虎似狼,也不想硬拼多生死伤,心下疑惑,这才问道。
他心中疑惑的,是对面这少年,怕是军官子弟出身,这种人最是难缠。
杨修见问,也不隐瞒,端坐马上,昂然直视一众匪贼,扬声道,“我这班侍卫,皆是边军出身,杀过羌人,战过匈奴,心中有大汉家国,身上边关流过热血!
至于我是谁,既然你问,告诉你又有何妨!你听清楚了,我乃当朝临晋侯、太中大夫杨彪之子,杨修是也!”
匪首闻言色变,当即翻身下马。
太中大夫他不知道是谁,杨彪是谁他也不知道,但他知道,临晋侯是谁!
当朝有两家人,四世三公,一为袁家,一为杨家!
杨震以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四知扬名天下,对后世影响甚巨。
就连山匪也知道,做事不能昧着良心,凡事留一线,只因这八个字。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临晋侯便是杨家四世三公,皇帝感念,为彰杨家功劳而封,允许世代传袭。
那匪首上前,见礼道,“不知公子身份,出言无状,还请公子莫要见怪!”
座下马匹轻嘶,杨修勒马才住,暗道此人虽然生的高大,脸上却是清秀,且一身气场极强,连马都被惊得不安,连忙问道,
“阁下究竟何人?”
那匪首闻言,抱拳答道,
“在下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