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彪闻言,为难道,
“且不说你母亲不同意,就算她同意你出仕,朝中也要看才学举荐,若无声名彰显,为父怎么可以滥用权柄,自毁清白?”
杨修胸中气息一滞,心中大寒。
自己穿越得来的这父亲,算是朝中高官了,怎么会迂腐到连自己亲子也要走程序这种程度!
好歹也是你儿子吧,都说举贤不避亲,你用得着这么刚直么?
杨修算是见识了,什么叫汉末图腾!心中苦笑一番,这才开口道。
“才名之事,父亲不用担心!我只求父亲按下胸中火气,少与朝中宦官死磕,君子以识时务为俊杰,毕竟现在朝中宦官势力不小!”
“胡闹!你枉读诗书,忘了先祖怎么死的吗?数典忘祖,竟然要为父与宦官低眉折腰,绝无可能!”
杨彪闻言大怒,起身对着杨修怒骂道。
杨修心中苦涩,知道他误会了,可贸然间也没办法去解释,毕竟自己祖上几乎都是因宦官和外戚陷害,或死或栽倒。
“嘭~!”
扇门蓦地被推开,母亲袁氏冲了进来,对着杨彪劈头盖脸就恼道,
“嚷什么嚷,孩子刚刚好点你就来教训,你是不是见不得儿子好啊?你要真是铁石心肠,就赶紧去做你那劳什子官去吧,省得到家就开始训儿子!”
杨修正愁与杨彪的谈话陷入尴尬,母亲袁氏便冲了进来,算是解了围,见袁氏如此关心自己,心中也是一暖。
丫鬟月如眼见主家又要吵起来,急忙开口说道,
“老爷,小黄门骑马来宣您,像是朝中有急事!”
袁氏白了杨彪一眼,转身坐到杨修床头,杨彪见状,也只得转身而去。
正要出门时,忽然门前驻足停留了片刻,叹息着说道,“出仕的事,你早做准备,为父会尽力安排的!”
说罢,大步离去。
杨修闻言,心下一喜,正待高兴,便听母亲袁氏喋喋念叨道,
“我儿这是不想好了么?你尚未束发成年,就要学你父亲那般日夜操劳,你两父子真个就这么不在意为娘心疼?”
杨修心中暖意洋洋,对付母亲的唠叨,对付起来最好的好办法就是,“母亲,我饿了!”
“呀,你不说我差点忘了。月如,快去把炖的汤拿来,给少爷填填肚子!”
眼见儿子饿了要吃东西,袁氏急忙欢天喜地地安排道。
月如欣喜地领命而去,杨修心中暗叹,天下女子,遇郎而柔,为母则刚。总是这般慈爱,不由令杨修想起上一世的妈妈,想到从此时空阻隔,一念及此,泪眼盈眶。
过了许久,杨修这才将思绪拉回,想到自己即将起事,连忙问道,
“娘,咱家还有多少银钱?”
杨修依原来宿主的记忆而知,侯府之中有近三十个卫士,虽然是忠诚之士,但数量太少,力量实在太弱。
乱世之中若要起事,就得有军队。军队从哪来,就得靠银钱,要拉起一支人马,所废银钱实在太大。
袁氏一愣,诧异地问道,“我儿问这个做什么?你要出书?”
杨修干咳一声,那是你原来的儿子,我对寻章摘句皓首穷经可没什么兴趣,当即尴尬地回道,“孩儿想做点事情,亟需银钱,问问母亲家中有多少!”
提到银钱,袁氏便是一阵无奈,翻着眼数落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父亲,清廉得跟水一样,哪里来多少银钱!官饷我倒是都存着,还是有几千贯的!”
杨修闻言吃惊不已,几千贯,这么少?
一贯乃是一千钱,折一两银子,这么穷吗?
同样是四世三公,区别怎么这么大?
刘备和曹操起家,都是靠别人资助。独袁绍袁家,光靠自身财力就生生拉起了袁绍和袁术两路人马,可叹其财力何其雄厚。
罢了,少就少点吧,杨修开口道,
“娘,给我一千贯吧,我有用!”
袁氏迟疑了片刻,叹了口气,起身去拿钱去了。
袁氏一去,杨修躺在床上狂喜,内心已然迫不及待。
既然决定做王,与诸侯相争,杨修也绝不会再客气!
曹操,上一世你好梦中杀人;这一世,我让你啃完一盆鸡肋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