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家要是没有田地什么的抵押,还借不到钱粮,武家是看在乡亲份上,都多少借一些。
同样是买地,别人趁机压价,巴不得不要钱收地,武家收的地却还比正常市价高上一点点。
何况武家收了地,还把地交给原主租佃,租子还不高。
这样的人家,确实是大善人了。
“二郎,咱们买些奴来吧,”
收回来的地也不全是要交给原主租种的,也有部份是连人带地都卖给武家了,这些地樊玄符打算还是想办法换到一起,弄庄子蓄奴集体耕种,再搞点养殖。
“再多养些耕地的牛马,不仅可以给自家耕地,农忙的时候还可以出租给佃户们耕地,闲时还能拉车赶货,这牲口还能配对下崽,繁殖赚钱呢。”
怀玉听了很佩服,任何时候都是一样的啊,掌握了生产资料后,就能钱生钱,自己下崽子,不断增值,而那些普通百姓,日复一日的辛劳,却也仅能勉强温饱,而一旦遇到点灾荒、战争、疾病等,就可能要被洗劫一空。
买个青壮奴隶,差不多要二十亩地一年的收益,买牛买马也是相当于很多地的产出了,何况蓄奴养牲口也还要成本的,但收益也不低。
有些地主租借佃户耕牛,一年租子要多交一成,称为牛租。
······
天渐晚。
怀玉终究还是被樊家姐妹给赶出了那个青帐,樊家的剑婢们背着斩马轮班守在帐外。
好在怀玉回到自己帐篷倒也不寂寞。
胡姬伊琳娜相陪。
天当被地当床,倒也是十分不错的体验。
清晨,虽然还对龙桥堡恋恋不舍,也舍不得跟刚相认的两姐姐分别,但职事在身,还是得往回赶。
回到长安,老武还是对龙桥堡念念不忘,这次回三原,衣锦还乡,让他非常高兴,但看到大家如今日子艰难,也很唏嘘。
武怀玉倒是已经有些麻木了,在陇右的时候,已经见多了受战争迫害的百姓了。
婚期临近,依然还要当值。
一早上朝。
李世民把快八十的宰相裴矩,授为民部尚书,这是继杨恭仁、宇文士及、陈叔达、裴寂后第五位被踢下去的武德宰相。
裴矩都快八十了,被罢相居然也不辞职致仕,居然仍接受了民部尚书之职。
改任民部尚书后,直接提了个建议,对这次突厥入侵,遭遇暴虐践踏的百姓,每户赐绢一匹。
御座上的李世民似乎对裴矩并不太满意,当众驳斥了他,认为户有大小,不应当按户,要赐绢也应当是按人口多少做为标准。
虽是一件小事,但武怀玉却觉得李世民是在表达他对裴矩不识趣的不满。
李世民目光扫过群臣,突然提到当初李唐初建之时,太上皇欲强宗室以镇天下,故与太上皇同高祖、同曾祖的远房堂兄,以及兄弟之子孙,不论年纪大小,就算是童孺皆封为王,如今这些宗室王数十上百人。
“遍封宗子,于天下利乎?”皇帝突然就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询问殿上百官。
本来以为今天早朝就早走个过场,马上就要结束了,谁想到皇帝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来。
所有人都不由的打起了精神,这个提问不同寻常。
右仆射封德彝出班奏对。
“陛下,列朝都只有皇帝的儿子及兄弟才封为王,其它宗亲如果不是有大功勋,便没有封王的。
太上皇亲善厚待皇亲国戚,大肆分封宗室,自东西汉以来,从来没有如此之多。
封给的爵位既高,又多赐给劳力仆役,这恐怕不能示天下至公也。”
李世民缓缓的回了一个字。
“然!”
武怀玉在殿中听着这君臣一唱一和,很明显是早有准备而来,看来李世民刚封赏过君臣后,还是对宗室不满,要开始动手了。
皇帝目光在殿中来回扫过,“朕为天子理天下,本为百姓,岂可劳百姓养已之宗族乎?”
“右仆射,你以为该如何调整?”
李世民又问封德彝。
封德彝这时也没马虎,直接回答,“臣请陛下降宗室郡王皆为县公,惟有大功者不降。”
“大业以来,宗室中劳苦功高者,唯河间王孝恭、淮安王神通以及任城王道宗也,襄邑王神符、义安王孝常、长乐王幼良也皆有军功,此宗室六王保留郡王之爵,其余郡王皆降为县公,郡王以下爵,成年者例降三级。
其还未成年且无功者,爵位收回。”
李世民直接就来了个狠的。
“从今以后,皇兄弟、皇子,可封亲王,皇太子子,封郡王。亲王之子,承嫡者为嗣王,诸子为郡公,以恩进者封郡王,袭郡王、嗣王者,封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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