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见状也只能无奈的摇头。
十几年的相处,她总是这么温柔,却又这么贤惠本份。
看来得抓紧给她举行册封皇后的典礼了,再忙再乱,这个名份得早给。
“臣朝散郎武怀玉拜见陛下!”
武怀玉在殿门口拜见,声音将皇帝从思绪中拉回,他抬头看到那个年轻人,招了招手。
“上前来。”
怀玉起身上前。
“再近点。”
“再近前些,这又非殿庭朝会,离那么远做什么。”
怀玉小心的上前,李世民指着他跟前的位置,“就坐这,近点聊。”
“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呢?”李世民主动问话。
“回陛下,这两天臣不当值,在家休息。”
李世民打量着他,“军器少监当了三天就被免了,听说你天天在家养花种菜,你心中没怨恨朕吧?”
“臣不敢,也没有半点怨言,是臣失职,军器监本是制造国家重器的要地,臣却没管理好,大战当前,把宝贵的火药拿去生产娱乐的烟花,实属不该,臣已经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严重错误,深深忏悔之中······”
“好了,一套套的,魏征又不在这里,你说这些做什么。”李世民摆了摆手,“军器监换了人,神机坊也加强了管理,但朕思来想去,觉得满朝官员,并没有一个比你更了解火器,更懂火器,
朕想让你再复军器少监之职。”
“陛下,万万不可,圣人旨意,岂能朝令夕改,那天子君威何在,岂不成儿戏?臣犯错在先,确实当罚,”
这反应,倒让李世民意外了。
他打量着这个年轻人,越看眼神里越是赞赏。
“朕记得你刚从陇右回来时,朕召见你时,问过你突厥的事,你当时对突厥的那些判断,现在看来都很精准。
朕想再听你说下眼前该如何应对突厥人。”
“臣不敢胡言乱语。”
“让你说,你就直说,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管说什么,朕都赐你无罪。”
怀玉脑子里迅速的转动着,他知道此次突厥入侵的最终结果,但他考虑能不能按这结果说。
“陛下,微臣以为,此次突厥入侵打到关中,并非突厥人有多强,只是他们正好趁我们国家内难,趁虚而入罢了。但仗打到现在,其实比起去年突厥入侵河东,我大唐反而是占了上风。
六月郁射设围乌城以来,突厥人先后攻打灵州、凉州、甘州、会州以及萧关等,但他们没有一次成功,相反李靖、柴绍两位大总管,都找到机会,歼灭了不少突厥人马,甚至陛下都亲自出手击溃了两万突厥人马·······
这些都说明,突厥人外强中干,只是中看不中用的银样蜡枪头。”
“那你意思是战?”
“微臣认为我们虽然如今取得不少胜利,但还没让颉利感受到切肤之痛,没让他真正的畏惧恐慌,所以还得战,必须得把他打痛打服,然后可以先放他一马,让他退回草原。”
这话让李世民又出乎意料了,本以为年轻人血气方刚,肯定也是主战派。
“既然打痛打服,为何还要放一马?”
“要打痛打服,并不难,再击溃他一两万人马,斩首一二千级,突厥人必生恐慌,但若说将他们歼灭,则并不容易。
若突厥人做困兽之争,要鱼死网破,到时不免两败俱伤。
倒不如先打,再谈和,饭要一口口吃,仗也要一阵阵打,只要这次能打痛打服,保突厥两三年不敢来犯肯定是能做到的,而陛下有这两三年时间,便能整顿内政,训练兵马,三五年后便可犁庭扫穴,一劳永逸的解决突厥问题。”
这话说的过于自信乐观,不过也挺符合怀玉的年纪身份。
甚至都有点保守了。
“颉利上次咸阳吃了这么大一个亏,现在谨慎的多了,想要再击溃他一两万人马,并不容易。”李世民道。
他现在天天都盯着地图研究颉利的兵马动向,思考着如何击败颉利,但关中一马平川的渭北平原上,十万突厥轻骑,确实是太难打围歼战了,李世民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
“陛下,突厥人嚣张惯了,就算这几天夹起尾巴老实谨慎了些,但不可能一直这么老实的,他们要不了多久,肯定还会故态复荫,仍会分兵四处劫掠的,我们只要多派侦骑,总能抓住他们的破绽。
只要有人马脱节,我们就可以给予致命一击。”
李世民听了连连点头。
“这样吧,现在恢复你军器少监之职,确实有些不妥,朕便授你左右府之千牛备身,掌执御刀,宿卫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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