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连连点头,心知也只有这办法,才能让那些歹人不得上门生事,但他还是一把拉住小白马的缰绳,问道:“平儿,你这是要到哪里去?”
“去一趟湖南。”林平之盘算了一下,此时离那刘正风金盆洗手大会的日子不远了,不仅要借此机会让那青城派声名扫地,其间更有多项机缘可得,当即就要动身。
林震南惊叹于儿子的改变,只当他是突遭大事,自生担当,也不多问他去湖南作甚,只是挥手拦道:“且慢,让史镖头和陈七与你同去吧,他们常年走镖,道路颇为熟悉……”
说完,他还递过来一包金银,林平之接过捏了捏,足有三四百两之多。
“也好。”林平之想了想,史镖头等两人虽然武功平庸,但胜在老于世故,各地道路和风土人情熟悉,沿途倒是能省去不少麻烦。
于是一行三人,三匹骏马,就这样泼喇喇地纵马疾驰,出了福州城。
这一路先经了江西境内,径赴南昌,却发现福威镖局南昌分局已被烧成了一片白地,整条街都是焦木赤砖,遍地瓦砾。
“这……这是何人所为?”史镖头惊道,他之前负责看守贾人达,没经过西厢房的战斗,虽然因此留下一条命,但对总镖头口中的“盗匪”认识不深。
林平之摇了摇头不答,他当然知道这是青城派其他弟子的手笔,只是没想到紧赶慢赶,竟还是晚了一步。
想来为了不走漏消息,那青城派应该是约定在同一日发起的进攻,只是没想到总局那里居然惨败,而且是在一夜之间就决出了战果,各地弟子应该还没收到消息。
负责进攻南昌分局的青城派弟子也真是个莽夫,这一把火连累左邻右舍数十家人都烧得精光,搞得地方上怨声载道,倒是给林平之又增添了一笔青城派有违侠义的罪证。
就此耽搁了两日,三人接着西行,不一日又到了HUN省会长沙。
找到福威镖局长沙分局,只见门首那块“福威镖局湘局”的金字招牌竟是倒转悬挂了,左首旗杆上悬着一对烂草鞋,右首旗杆挂着的竟是一条女子花裤,撕得破破烂烂的,却兀自在迎风招展。
“他娘的,这是又什么人干的!”史镖头骂道,就要策马上前,却被林平之拦了下来。
“稍安勿躁。”林平之心知是怎么回事,反而愈加平静,把手往那大门上一指,说道:“陈七,你去叫门,就说有镖要走。”
“好嘞。”趟子手陈七翻身下马,走上前去,用力拍那碗大的门环,叫道:“有人么?生意上门喽。”
从镖局里走出一个人来,喝道:“龟儿子不长眼睛,没看到这镖局都黄了么?”
一听口音,果然是川人,那就必是青城派的弟子无疑了。
陈七正待还嘴,就听身后的林平之冷冷说道:“龟儿子当真不长眼睛,连这镖局的正主都不识得。”
话音未落,寒光一闪,那刚刚还很嚣张的青城派弟子胸口中剑,鲜血直流,眼见是活不成了。
史镖头和陈七也是常在黑白两道上厮混的,但也是第一次见像少镖头这样辣手之人,光天化日之下,没半句废话就取了那人的性命。
接近着,就见林平之一脚踹开镖局大门,奔入其中,很快就传来了另一声惨叫。
史镖头他们紧赶了几步,发现被杀的应该是刚才那人的同伙,一个身着青袍的大胡子。
“陈七,快去报官,就说有盗匪为了劫财,袭击了咱们的镖局子。”林平之瞥了一眼桌上包好的五个包裹,猜到里面都是金银细软,心说这两个死鬼还挺贪心,转头又向史镖头说道:“此间事宜,就劳烦史镖头费心了。”
“少镖头,您这是要上哪去?”史镖头急忙问道。
“此处离衡阳城不远,容我先行一步。”说罢,林平之转身出了镖局,很快就传来“哒哒哒”的马蹄声,显然是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