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决定不接受叶局的邀请,自己再待在这儿也没什么意义,该叙的旧已经叙的差不多了,是时候走人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心念间,庆凡向叶局招呼道:“老叶,这旧也叙过了,咖啡也喝了,歹徒的事情我刚才在车里也和您讲清楚了,没什么事儿我就先走了。”
“您回头记得弄份材料交给警局,省得他们到时候再找我。”
叶局忙道:“哦,没问题,我到时候整理一份材料送过去,你这就要走?那咱们的事儿……”
庆凡微微一笑道:“老叶,你的情报人员这几天偷懒了吧,信息已经滞后了,我已经上了两个礼拜班了,咱们之间就没啥事儿了哈。”
叶局闻言一惊,说道:“你已经上班了?在哪儿上班?”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您也别让情报部的几个兄弟跟着我了,没必要,我现在就想做一个良好市民,别的事儿我不想多参与。”
庆凡这话已经说得非常明白,他不想和国治署再牵扯上什么关系。
叶局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庆凡打断:“行了,老叶,叶局长,您就别劝我了,我意已决,是不会回来的,您的好意我心领了。”
说完,庆凡便站了起来,朝办公室门外走去,走到一半,又转回头跟叶局说道:“对了,您也别送我,我自个儿打车回去。”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局长办公室。
叶局被庆凡这番动作搞得哭笑不得,心知他去意已决,心里不由一阵遗憾。
庆凡一句话先将叶局的路堵死,免得他回头送自己的路上再啰嗦。
庆凡起身告辞,顺手还从桌上拿了一包中华烟揣进兜里,一包中华,就算今晚的辛苦费吧,虽然廉价了点。
叶局见庆凡去意已决,知道留他不住,心里不由一阵遗憾。
走出国治署的大门,庆凡打了一辆车,现在虽然已近凌晨,但中海的出租车依旧好打。
出租车后座,庆凡斜靠着,身体放松,眼神瞧向车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看似涣散的目光里却透着一丝寂寥。
突然,一辆敞篷保时捷呼啸而过,庆凡眼尖。瞧见驾驶座上坐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副驾驶上是一位穿着清凉的时髦女郎。
公子哥看上去不过二十出头,庆凡不禁微微一叹,自己跟那公子哥一般大的时候,也不知道在哪儿执行着任务呢。
是在阿富国,还是在伊兰国?
晚上和叶局的一番叙旧,让他又想起了自己曾经的峥嵘岁月。
回想这十余年,就一个字,累!
17岁,高二停学应征入伍,进了西京特警大队十四支队,新兵连三个月一结束就被选进燕京都龙牙特种部队。
在龙牙摸爬滚打近三年,记不清圆满完成个人、团体任务有多少,被调入龙牙海外小队,转战境外任务。
第五年,境外任务告一段落,辗转回国后被国统安全部选调,足足持续了四年时间。
国统安全部四年光阴,西装、耳麦、墨镜,永远不变的行头,期间发生了无数惊心动魄的事。
自己以为这辈子就要奉献给国统安全部了,没想到,一次影响极大的事件让他离开了热爱的岗位。
自己被调回龙牙特种小队,待了一年后因各种影响不得不提前退役,甚至连军人身份都没保得住,跟自己回来的档案里,没有记录他的十年军旅生涯。
十余年的时光,弹指一挥间,人生里最风华正茂的十年就这么过去了,回到地方,折算成20万人民币的转业费,就是自己拿无数次生命换来的卖命钱。
哎,光阴难熬、度日如年……
回来的短短半年时间,庆凡已经感受到自己和这个繁华都市的格格不入,生存易,生活难啊……
很快,出租车到了盛世花园小区,庆凡付了车费,打开车门下车,晃晃悠悠回到了家。
打开家门躺到床上,庆凡从未感受过老姐的小家是如此温馨,习惯性地躺到老姐香喷喷软乎乎的床上,庆凡已经把她的警告忘到九霄云外,反正已经破过一次戒了,再破一次也不算什么。
一阵困意袭来,忙活了一个晚上,庆凡眼皮早已打架,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