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仓里很黑,离头顶四米多高的天花板上,挂着一颗白炽灯,灯光有些昏暗,像是里面灯丝断了几根,根本没办法把这二十多平的空间照亮。
监仓三面都是水泥墙,仓门对面那面墙上,一半是水泥,一半嵌着成年男子手指粗细的钢筋。
监仓门上面的墙角处,有一个高频摄像头俯视着整个空间,摄像头上的红点一闪一闪地亮着,监仓内的一举一动都会被门外的管教尽收眼底。
狭小的监仓内放置了六张床,上下共12个床位,而这仅有12个床位的监仓却住了足足20多人。
庆凡被送进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监仓的地上横七竖八躺着一些人,几乎把能落脚的地方都给占满了。
再看床上,六张床铺的上铺都已睡满,下铺却只睡了两个人,瞧这架势,这下铺躺着的两个,大概就是这间监仓的牢头了。
刚才管教推庆凡进来的动静不小,监仓内正在睡觉的一群牢犯都被吵醒,瞬间床上的,地上的,都纷纷坐起身子,瞧向站在门口的庆凡,眼神不善。
庆凡被一群人盯着,倒也不怵,双手好整以暇地交叉在胸前,等着他们领头的开口说话。
“新来的?”
靠近墙角那张下铺传来一个声音,懒洋洋的,听起来像是东北口音。
“对啊,新来的。”
庆凡的口气不太客气,眼瞧这架势,不出点力今晚也甭想睡个安稳觉。
那个东北口音的牢头听到庆凡语气这么嚣张有些讶异,缓缓坐起身子,借着监仓里昏黄的灯光打量了几眼。
“小子,犯了什么事儿啊?”牢头见庆凡面对这么多人还镇定自若,心里有些警惕,打算先摸摸他的底细。
“我?”庆凡指着自己的鼻子,“我犯了什么事儿跟你有关系吗?你算哪根葱?”庆凡语带嘲讽,说完还斜着眼睛上下打量了牢头一眼,挑衅味十足。
“嘿!你小子怎么说话呢!”
庆凡话音刚落,坐在离他一两米处远的一个小个子立马就站起来指着他骂道。
小个子刚才是睡在地上的,想来在这间监仓没什么地位,此刻听见庆凡对牢头不敬,他倒是第一个站了出来,恐怕也是想借庆凡在众人面前立立威,也能在那下铺坐着的牢头面前留一个好印象。
这人个子虽然矮小,身材也不是那么强壮,但仗着自己这边人多,面对庆凡倒是很有底气。
小个子快步走到庆凡跟前,右手伸向他的衣领,打算把他抓住好好教训一下。
庆凡眼见小个子手伸过来,左手轻描淡写地一抬,就把小个子的手擒在手中,随后用力一扭。
“啊!!”
小个子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痛从手腕处传来,随后一声杀猪般的惨叫传出,小个子的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废物!”
原先还在上铺坐着看戏的几位见小个子只一个照面就被废了,不由觉得有些丢脸,其中一个人一边骂着,一边纵身一跃跳了下来。
那人刚一落地,身形还未站定,便挥拳向庆凡冲了过来。
庆凡微微一笑,身子猛然一侧!面颊妙到毫厘地躲过对方的拳头,几乎在同一时间,又紧紧地贴上了那人的手臂,大眼对小眼,瞬间两人的距离近在咫尺!
攻来的那人没想到庆凡速度这么快,见他逼近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惜,他反应还是慢了一步,脚下已被庆凡鬼魅般地勾住,随后便惊觉自己的身体失去了平衡!
正当这人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仰倒的时候,庆凡右手曲肘,向下!
“噗!!”
那人顿时仰面吐出一口鲜血,一股剧痛,只感觉自己胸口如一团火在其中燃烧,快要炸裂开来!
“咚!”那人的身体重重摔在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顿时,监仓内鸦雀无声。
庆凡解决这人用了不到两秒,躲拳、绊腿、肘击,满打满算不过三招,但却简单、高效,且致命。
仍端坐在下铺的牢头露出一丝感兴趣的笑意,朝上铺坐着的几人使了个眼色。
上铺几人收到了牢头的指示,捏了捏拳头,也纷纷从床上跳了下来。
先前围坐在床边的剩余牢犯看见这个架势,忙不迭地都站了起来,鱼贯站到监仓另一边的墙角,一个个偷偷盯着庆凡这边,眼神还带着些期待。
从上铺跳下来的几人呈合围之势朝庆凡逼近,没有冒然进攻,先前庆凡的表现有些猛,他们打算以多欺少,一击毙命!
庆凡见他们围过来,表情淡淡,双手背到后面,身上的肌肉悄然收缩,随时准备暴起发难。
这五人走到距离庆凡大概半米的位置,互相对视了一眼,默契地一齐冲向庆凡。
庆凡暗叫一声来得好,不退反进,身子迎上去一贴,肩膀就撞上了冲在最前面的那名打手。
那名打手没想到庆凡会冲上来,没有丝毫防备被撞了个结实,闷哼一声便倒飞出去。
就在这名打手飞出去的一瞬,庆凡侧身一脚,重重地踢在右侧另一名打手的腰上。
这一脚力道够强劲,这名打手瞬间被踢飞,足足滑了三四米,最后撞到床脚才停了下来。
解决了打头的两个,后面人的拳头才姗姗来迟。
庆凡不紧不慢偏头避开这枚冲着自己太阳穴来的重拳,手向上一抄,抓住这条想要缩回的手臂,猛然一拉!
“咯嚓!”
“啊!!”
两道声音先后响起,“咯嚓”声是打手手臂的脱臼声,另一声则是他的惨叫声。
动作不停,一名打手张开双臂向庆凡抱来,想要把他禁锢住,庆凡见他胸门大开,顿时一乐,想都不想就是一记大脚重重踩了上去。
一声轻微的骨折声响,打手连闷哼声都没发出就直接疼晕了过去。
五秒不到,场面上就剩下最后一个动作稍慢坠在后面的打手,那名打手攥着拳头还保持向朝前冲的姿势,脚步还没来得及挪动,面前队友就倒了一地。
幸存的这名打手惊惧不已地看着面前站着如战神的庆凡,连大气都没怎么喘,他好像还没用全力。
“啪……啪……啪……”
突然,监仓另一张睡着人的下铺传来一阵掌声,从床上缓缓站起一个彪形大汉。
这大汉身高足有一米九几,一脸胡茬,皮肤黝黑,眼眶深陷,鼻梁挺直,看长相是西北那边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