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月前,真国大军绕道西和州,进入赵国境内。
西和州的知府,并不如当初的卓敬亭那般用心钻研城防之法。卓敬亭调到真定府后,几乎成功的吸引了真国大军的全部注意,西和州得空便放松下来。
真国大军数年来都在尧关外打来打去,发誓要将尧关这块硬骨头啃下来,直攻赵国老巢!哪怕是换了能征善战的主帅,尧关依然难以打下。
那主帅便建议绕行进入赵国,牵动赵国大军回顾,给他以破城之机,哪怕进入赵国境内的大军一击不胜,还形成可两面夹击,以破尧关!
真国国主毕生致力于坐拥赵国的繁华土地,他的年岁不允许他再多耗个几十年。赵国变法,这些年颇有成效,再不给赵国以致命打击,真国大军的优势,便不那么明显了!
真国国主听从了那主帅的建议,甚至亲自带着大王子,绕过真定府,从西和州进入赵国境内。
谁都没想到真国狗啃骨头啃的正起劲,会丢下骨头跑来咬人。不仅没有准备,甚至一时都没反应过来,真国大军一路顺畅的到了京城脚下,心中别提多畅意!
真国此举非常不按常理出牌,可是遇到了更不按常理出牌的宋均。夜入真国大营,他差点要了真国国主的老命,再加上云树吆喝着真国国主归了天,深入赵国腹地的真国大军军心大乱。
退往尧关,牵制赵国大军的真国大军,并未如愿在尧关内外形成强势的夹击之势!虽然拼力砍杀,可是军心乱了,又不得喘息,败势一点点将不服输的真国大军吞噬!
可是从西郊大营的军士到尧关的守军,却也没落个好。
杜松本来也没想将真国大军的退路全堵死。他很清楚,与困兽相斗,他要承受的损失要成倍增加!可是那拨真国人军心乱了,又无处可退,还不甘心赴死。
若关门打狗都不能尽数打死,别说朝堂的那拨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文人饶不了他,就连圣上怕都对他有意见。
京城外的一战,他本想承当年辛坦之之风,与真国大军硬碰硬的干一场,可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站在他那边,让他的举动像极了一个与真国有勾结的叛臣。他玩火了!
最后的补救,就是将境内的真国大军尽数屠戮!他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那是一场杀敌一千自伤百的一战。
退往尧关的真国大军在内外夹击之下,被尽数屠戮,近六万的西郊大营精锐兵士,就只剩下一万余伤兵。
宋均没能弄死真国国主完颜澈,而其后几个月,尧关外的攻打更凶狠了,丝毫没有退缩的迹象,甚至坚固的城墙都被刨出了三个几乎两丈深的洞,若不是卓敬亭令人拼死将洞补上,屹立百年的尧关的城墙可就真要塌了!
在真国人退去,京城重新回归歌舞升平的日常后,战报却一封封的送到赵琰的案头,催命符一般,搅得他食不知味,夜不安寝,直到感觉高高的宫墙困的他喘不过气,他带人出了宫城。
来到了灯红酒绿之所,进了美人居。那日云树与他的护卫扯皮,形容美人之妙,美音解忧,他只想放松一下绷了几个月的神经,好好睡一觉,醒来能有一个好计策。
宫里的伶人让他只觉得吵闹,到了这里,依然觉
得吵,是以,别人在看歌舞,他在看月亮。
他并不想要惩罚谁了,他只想有人能将尧关之困给解了!
梦里他也这样想着
他醒来时,空气有些清冷,东方正泛起鱼肚白,晨曦那么美,尧关的将士怕是无心去看。
他起身,随行的人为他整理衣饰。“主人,回去吗?”
“不。”赵琰声音坚定道。
“您都一晚都没回去了,这马上就要早朝了”
“去云宅。”
“云宅?哪个云宅?”护卫没反应过来。
赵琰看了那护卫一眼,护卫立即噤若寒蝉。
“云树。”赵琰口中憋出两个字。
云树睡的正香,却被唤醒,说有客人来访,而且有些来者不善。
云树迷蒙的脑袋立时清醒了。“来人是谁?”
小丫头也说不清个所以然。云树唤云岭去看,自己匆忙洗脸更衣,这么早就来找她,云树只觉没什么好事。
云岭回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云树的眉头不由皱起来。
“姝儿,这么早,谁来了?”宋均撑着脑袋看云树忙碌。
“好好睡吧你,若有人找你,我就说你昨晚劳累过度,伤了小腰。”云树玩笑着在他腰上按了一把。
宋均将她拖过去,咬着耳朵道:“才不会有人找我。不过,我还可以大战三百回合!”
“去你的!”云树将他推到床上,给他盖了被子,“我一会儿就回来。”
宋均漾着笑,看她出去。
云树一时没想清楚赵琰来找她干嘛?还是这个时间!宋均这段时间就出了三次门,况且这些年他的容貌应该是变化很大的,而且赵琰也不至于亲自来抓他。那会是为了什么事?
云树慌慌张张来到前院,待看清堂中的赵琰,她就跪了下去。
“云树见驾来迟,望圣上恕罪。”
堂外朝霞满天,瑰丽无比,堂中的云树依然一身白衣,却让他觉得她身上有清晨独有的清灵之感,让压在他心头的沉重之感,轻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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