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市里从事经营的有三种人:
第一种是城市内专业从事倒买倒卖的的倒爷,这种人大部分是由本身有城市户口,但因为各种问题,没有或丢掉了正式工作的人组成。他们因为没有固定收入,只能靠倒买倒卖赚差价维持生计,在城市里也没有什么资源,这些人从事倒卖票据的居多。
第二种是城郊头脑灵活的村民,这些人大部分是因为家里太穷,无法单靠村集体公社的工分维持生活,于是就把农村剩余的农产品收集起来,不辞辛苦携带到城里来卖,因为不需要票据,所以很抢手。这些人主要倒卖的是农村出产的可以长期保存的初级农产品。例如粮食、棉花、香料、鸡、鸡蛋什么的。
第三种人就说不清了,这些人不经常来鬼市,每次倒卖的票据和物资也不确定,疑似某些犯罪团伙的销赃渠道。
按理说这第三种老鬼就是扰乱市场的一颗老鼠屎,应该会被同行们排斥或举报,但鬼市本身就是自发形成的,大家从事的都是灰色产业,相互举报最后只能导致谁都没法儿做生意,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其实鬼市这些人,除了第三种捞偏门的,很少有骗子,毕竟生意是长期的,除非不想继续干了,否则上当受骗的人天天晚上来找你,让你做不成生意不说,万一人家报警了,投机倒把搞成诈骗,那就太不值了。
大多数时候他们会趁某些票据或物资紧俏的时候,制造恐慌抬高一下价格,低买高卖赚取更多的差价。
商业模式跟21世纪的差不多。
前来购买票据和物资的顾客就比较复杂了,各种各样的人都有。
一般来说,普通人家遇到婚丧嫁娶,自己家的票据和粮食肯定是不够用的,这个时候他们就会拿出压箱底的积蓄,来购买一些需要的物资。
不过顾客里面最受欢迎的是有钱的大户人家,这些人会定期的来采买一些票据和物资,而且出手阔绰,每次采购的量也不少,每个老鬼都希望把他们发展成自己的长期顾客。
很快,周峰就来到了鬼市。
鬼市的规模并不大,出售的物资就那几种,也没什么好逛的,大部分卖东西的人因为使用不起手电筒,只能用一个小小的自制煤油灯照明,守着自己的小摊。
当然,倒卖票据的人不需要小摊,但点个煤油灯,既方便查验票据,也表明自己的身份,何乐而不为?
周峰没有费太大力气,就找到了一个出售布票的人,对方看周峰穿着一身军大衣,打着明晃晃的手电筒,还以为个有钱的主儿,或许是为了培养长期顾客,也不敢把价格要太贵,报价和在聋老太太哪里打听的差不多。
这东西并没有什么好挑的,见布票不是假的,周峰就买了5米的票,加上老太太1米多,虽说冬季的衣服需要的布料多些,应该也足够做两身衣服了。
再说了,真多出来太多布料,不会再做一件薄衣服或者肚兜吗?就算何雨水不要也可以送给自己将来的相亲对象呢。
想到这里,周峰脑海中已经浮现出某些少儿不宜的画面,变得兴奋起来。
来一趟也怪不容易的,那就再转转吧。
最后周峰买了几斤棉花和鸡蛋,这些棉花价格比供销社稍微贵一些,但不需要票据,总体算下来还是划算的,而且品质很好,他懒得再去折腾,就直接买了下来。
毕竟做棉袄棉裤也要用棉花不是?
眼看时候不早了,周峰赶紧往回赶。
说说秦淮茹这边。
秦淮茹最近比较烦恼,因为前阵子何雨柱跟她断了联系,少了每天从食堂里捎带回来的油水,一家五口人的饭量更大了,特别是棒梗,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每次都说吃不饱。
家里的粮食消耗很快,自己的收入就那么多,马上就要入不敷出了。
秦淮茹有些后悔对棒梗管教不严,要不是儿子去偷许大茂家的鸡,事情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但当着婆婆的面儿,她也只敢稍微责怪棒梗几句,大多数时候,她只怪自己这妈没当好、没教好儿子。
不过眼前最紧要的是要弄到一些粮食,不然这年都不好过。
可是现在家家户户都拉着饥荒,谁能帮助她呢?
思来想去,秦淮茹去找了一位丈夫贾东旭生前的好朋友,表示想跟对方借一些粮食,但奈何这位朋友表示自己家里也很困难,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借,不信的话秦淮茹可以去他家住几天看看是不是真的,说完还朝秦淮茹挤眉弄眼的,一脸色眯眯的模样。
秦淮茹已婚多年,怎么会不明白对方的意思?这明摆着是想占她便宜!不过人家也没有明说,她一个女人家不好直接和对方起冲突,只好两手空空的回来。
一路上她心情沉重,她没想到自从贾东旭死后,自己家的日子是一天比一天难过,连找生前要好的朋友借个粮食都有人想要占她便宜。
知人知面不知心那!(什么样的人结交什么样的朋友,这事儿你家那个死鬼男人也有责任)
之前有何雨柱帮衬,觉得日子还可以过下去,怎么离了何雨柱,就开始那么难了呢?
秦淮茹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了自己家,看着睡得正香的三个孩子,她咬了咬牙,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翌日,周峰早早起了床,开火蒸了个鸡蛋羹和大白馒头,给何雨水当早餐。
食堂里的工作还是老样子,周峰有空就指导一下马华的厨艺,有些小菜的味道已经模仿到八九分了,不经常吃的人尝不出来有什么差别。
中午。
秦淮茹到食堂打饭的时候,刚好碰见在排队打饭的许大茂,原来许大茂今天没有下乡放映电影的任务,在厂子里躲清闲。
“许大茂,你在排着队呢。”秦淮茹给许大茂打了个招呼,顺势插队站到了许大茂前面。
“前面那谁在插队呢?”见前面有人插队,后面的几个小年轻不乐意了。
“许大茂是我弟弟,他刚才在帮占位置呢。”几个小年轻而已,食堂里这么多人,他们不敢对自己动手动脚,最多说两句,秦淮茹才不怕呢。
“就是,秦淮茹是我姐,我是他弟弟,怎么着?”许大茂一边回应着秦淮茹,一边捏着秦淮茹的肩膀,给人很亲热的感觉。
几个抗议的小年轻可能是进厂没多久,不认识许大茂,还真以为这俩人就是姐弟俩,也就没再说什么。
见小年轻不再说话,秦淮茹开始和许大茂搭话:“许大茂,怎么着,这几天娄晓娥没有让你上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