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两人看李大爷和小五一前一后,都做出了决定,心里也着急了。
又听靳宛如此说,两人按不住追问:“东家,你要在岳阳城逗留几日?我们想先回去一趟,跟家人仔细商量商量……”
四人还不知靳宛已搬到了岳阳城。
于是靳宛直截了当地说:“我今后便住在城里了,你们也无需再遮遮掩掩的。等忙过了这段时日,我手里宽裕些了,就将旁边这块地买下,起一座宅子,让签了卖身契的工人住进去。”
在岳阳城买地、买房,都不是一件简单容易的事儿。可靳宛说的时候,丝毫看不出她有为难之处,仿佛这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那两人见到她这个样子,心里头猛地生出强烈的念头,当即面面相觑。
旋即,两人不约而同朝着靳宛躬身,恭恭敬敬地施礼道:“东家,我们决定了,让家人一块儿跟您签卖身契。从今往后,我们生是靳府的奴才,死也是靳府的鬼。”
尽管他们的东家年纪轻轻,但仅仅凭她会酿醋这一条,已足够他们这帮下人全心跟随了。
这么一来,靳宛圆满了解决酿醋坊的事,心情大好。
靳宛今日只带了四份卖身契,便让四人先签了。等明日抽个时间,叫几人领着家属到靳府,届时其家人再与靳宛签下卖身契。
做完这些,靳宛吩咐小五运了两缸香醋,跟自己返城。
一缸香醋运到三鲜楼壹号,一缸香醋运到靳府。前者是拿来给酒楼用的,后者是靳宛准备给王宫进贡的。
本想等着卫林解决完岳阳城之事,在他回宫时顺便捎上贡品,岂料会忽然横生枝节。那位羽王子早不离宫晚不离宫,偏生挑了这个关头闹事,无意中倒给她添了点儿小麻烦。
这话靳宛也就在心中念叨念叨,压根不敢让苏夫人发觉。
小五陪她进城时,天色已经不早了。靳宛想了想,打发他去了三鲜楼壹号,让沈玉溪给他在酒楼里安排了一间客房。
作为一个下等平民,小五何时住过酒楼?且三鲜楼壹号的档次不俗,迄今为止还没哪个客人,有幸成为它的贵宾,更别提是入住了。
小五这才知道,他到底跟了一位多有能耐的东家!
离酒楼打烊的时辰还早,沈玉溪炒好底料,难得偷了个闲。谁知自家掌柜一回来,就带了一个小哥叫他给安排客房,顿时整得他心里老大不爽。
是以小五一跟着伙计退下,沈玉溪便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哼:“掌柜的,我为酒楼忙前忙后,也没见你体恤我,叫我挑间客房住下?”
靳宛正端着茶杯浅酌,听罢拿眼斜睨他,好半晌不出声。
沈玉溪被她看得心头发毛,禁不住咽了口唾液。
接着他又想,自己没说错啊,何苦要心虚?
念及此沈玉溪又挺直了腰板。然后,他就听见掌柜的幽幽道:“要不然,从今往后你就住酒楼,我让小五跟我回府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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