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就那么大,还站了好几个人,赵典的悄悄话都被听见了。
靳宛撇撇嘴,“赵典,这是两个村子之间的事儿,岂是你们说定就定的?咱们靳家村的大伙儿还没发话,就算我爷爷是村长,我们也不能搞一言堂啊!”
赵典这番话确实说的欠缺考虑,赵村长便轻声呵斥:“你别插话。”
随即他又严肃地望向靳海,“虽然赵典的话不够妥当,但我这次来也是抱着尽快商议出结果的打算。跑这一趟已是不易,我想靳村长应该不会让我再跑一趟吧?”
“这个你放心,我们村里内部有了决定,自然会去通知你们。”靳海依旧是四两拨千斤。
靳宛露出微笑,对赵村长说:“若是赵村长不放心,届时我陪着爷爷到你们村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可以说后山关系着我们村的福祉,你们不给我们时间未免太说不过去了。
“本来嘛,这是一件可以和平解决的事。但赵家村这一急,似乎就多了些别的味道……”
她恰到好处地停顿了一下,静静地注视着赵村长。
在少女清楚的目光下,赵村长有种内心想法无所遁形的错觉。心底升起的一抹疑虑和惊慌,着实叫他既惊讶又不安。
强自压下内心的忐忑,他沉声说:“那就给你们三天时间吧!三天后,你们要是不来怎么说?”
“我们若不去,那到时候后山的划分,就听凭赵村长决定。”靳海许诺道。
有村长这个身份摆着,赵村长也不怕靳海会反悔。
于是他站了起来,“就这么说定了。”
说罢,赵村长带着赵家村的人走出房子。
靳海起身相送,走到院子口的时候,赵村长摆手道:“不用送了,我们自己认得路。”
其实靳海和靳宛的态度,让他感觉很纳闷。
按理说,假如他们想要继续利用后山的那几种植物,应该会态度强硬地否决他的提议。但是现在,他们只要求给时间和村民商量……
莫非,靳海一家子没看出他的真正意图?
想到这里,赵村长不禁暗自激动,凭空冒出了一股强烈的期盼。
另一边,望着赵家村一行人走远,靳海转而对靳宛道:“小宛,我猜赵家村是妒忌咱们村靠香皂挣钱了。”
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靳宛这制皂坊一建,不但是给她自己找了个赚钱的途径,也让靳家村的村民走上致富的道路。
得亏靳宛没把丝绸拿到市面上卖,不然凭着村里一两银子一匹丝绸的价格,赵家村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那个时候,恐怕赵村长今天的到访,就不是这么和气的面貌了。
说不定,他们会举村到靳家村闹事,要求靳宛教他们养蚕之类的。
当然,靳宛以后卖丝绸,肯定不是几十两银子一匹。
对于爷爷的猜想,靳宛也颇为认同。
敖千低沉道:“怪只怪村里有人走漏了风声,让赵家村的人知道熬皂用的油,都产自他们那边的后山地界。”
是啊!可两村本就存在着联姻关系,他们也不能限制靳家村的人,跟赵家村的亲戚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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