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靳宛琢磨清楚,自家那土坯房已映入眼帘。
她一心急,小跑着赶上大个子,伸手去拉他的衣裳。
“你莫担心,往后我会罩着你……”
“这是怎的了?”
骤然,大个子提高的磁性声音,打断了她歉疚的话语。
这也太没礼貌了吧!别人正说着话,他不好好听着,猝不及防地嚷嚷啥呢?
靳宛当下就着了恼,瞪着他不满道:“什么怎的了?我是看你受了打击,想要好生安慰你!”
闻言,大个子收回视线,垂眼望向她,“我不是说你。”
随即他抬手,指着房子所在的方位,简明扼要地告诉靳宛:“家里遭贼了。”
“……”
两分钟后,靳宛站在自家院子前,盯着那一地的狼藉面沉如水。
今早挂在竹杆上的米线、熏肉,此刻已经跟泥土混为一体。连铺在地上的那一块布,也被人掀翻,里头晒得半干的谷子都掺了泥。
大个子放下麻袋,到各个屋去检查。
半晌,他从柴房出来,蹙眉道:“屋里被翻得一团乱,锅碗瓢盆砸了一地。我仔细看过,其它东西都在,就丢了昨日剩的糖圆子,这倒不像是盗贼干的……”
“贼是偷东西的,不是搞破坏的。”靳宛冷冷接道。
她出了篱笆院子,站在坡上透过树木的缝隙,眺望不远处那一大片房屋。
今天的村子,格外安静……
在这片沉郁的寂静中,青年远远瞧着那抹娇小的身影,眼中浮现出无人察觉的疼惜。
他几个移步,悄无声息地来到少女身旁。
“是那家人?”大个子沉声问。
靳宛抿着唇,摇头。
“靳大柱是个纸老虎,中看不中用,如果他敢来搞破坏,那他之前就不会屡次退缩。方敏那天被我吓了一通,应该不会这么快缓过来,靳二虎更不用说了。”
跟她有实际恩怨的,也就靳大柱一家。因此靳宛一听,就知道大个子是指哪家人,便沉着地分析道。
眼下靳宛正窝着一团火,急于找到发泄的对象。所以这些话,她不光是说给大个子听,也是为了帮助自己梳理思路。
忽然,她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因这可能性,靳宛咬牙道:“还记得一个多月前,那几个来寻衅的大汉吗?若我没听错,为首那人的声音,正是靳远三儿子的。”
靳远本身是村委会的一员,又有心竞选村长,和靳宏一样想把她和爷爷赶出村子。新仇加旧恨,今天这事儿,八成就是那几个蒙面大汉干的!
想到此,靳宛捏紧了拳头……
当靳海从田里回来时,看到的就是她和大个子远去的背影。
还没看清院子情形的他,冲着两人高声喊:“小宛、大个子,你们去哪儿啊?”
须臾,靳宛清脆的声音传回
“去算账!”
这一声“算账”,穿透力非常强,惊得树上的鸟儿扑腾扑腾地飞起。
要找人算账,他们必须得进入村子。
到了这时,靳宛已经顾不得村长给她下的禁令。她径直穿过大半个村子,往村子深处行去。
对村民们异样的眼光,靳宛能够视而不见。可她公然违反村长的命令,村民们却没办法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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