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期末考试还有半个月,班主任老余又给已经沸腾的十四班又打了一针。
余老师当场宣布,以后座位都由他们学生自己选择,老师不在排座位。当然这个选择是有顺序的,按照期中期末考试分数作为选择的顺序。
说白了就是成绩最好的随便选座,至于最差的,没得选。当然这样的事其实也没有人反对,成绩不好的也不想坐在前面。现在挺好的,有成绩好的在前面遮挡,成绩不好的就可以安心在后面摸鱼了。
不过,唯一不好的就是,可能会有一些男女故意靠近。这在老余眼里根本不是事,没有学生可以在他眼皮底下早恋。只要看得紧,自然天下太平。
再说了,也不是每一个老师都对早恋畏之为洪水猛兽。老师害怕早恋,归根结底是怕早恋影响学生成绩,也有可能严重点影响身心健康。
但这种事实际上是一种心理需求,堵不如疏,控制得当也能化弊为利。控制得当是个技术活,也很累人,付出的精力和心血远不如一堵了事。万一控制不当,出了事故,这个责任背起来太重,指不定职业生涯就得就此结束。
尽管有些老师有信心,也愿意付出更多的精力,对学生进行精细化管理,放开一个口子。可问题是出了事,学校也会受影响,所以学校也不会放开早恋的口子。
从投资的角度看,风险和投入太高,收益有限,不划算。怎么看直接封堵是最合适的,反正高中生还没有独立的能力,大多数都还只能是听话的好孩子。
余老师已经顾不上什么早恋不早恋了,因为到了高二,文科也要分重点班和平行班了。有鉴于十四班期中考试的成绩一骑绝尘,很可能要被立为重点班了。只要这次期末考试,十四班再接再厉,毫无疑问重点班就落在十四班了。
按照目前的情况,余老师觉得希望很大。就十四班的内卷程度,其他文科班都不寒而栗。他们选文科班不就是图轻松吗?像十四班这样明显就是不正常,不合群的。
其他文科班的学生不满意,但余老师很满意呀。为了再加一把火,就出了这个按成绩选座的主意。
这破主意也有点用,起码十四班更卷了。下课了连个上厕所的人都没有了,都在抓紧时间拼最后一把。
也有例外,彭思学就喜欢在课间去楼下走走。不为了别的,他实在不想成为近视眼,得给眼里休息休息。反正他可以一边放松眼里,脑子里一边整理上节课的内容。
“大家卷起来了,你反而躺平了。”刘思曼从后面拍了彭思学的左肩,又故意从他的右边跳出来。
“我这是躺平?我只是没有什么进步的空间了,就算在多花一倍的时间,其实也就这么样了。他们还在卷,只能说明他们潜力还很大。”彭思学说道。
“思学,你这是飘了呀。看来小明同学没有给你半分压力呀,可我觉得这次小明会拿第一。”刘思曼说道。
“你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不想争一争。”
刘思曼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说道:“我想争,做梦都想呀。可我争不过呀,小明那个样子的程度,我做不到。我又不是什么天才,比不过投入,又没有过人的天赋,那就只能落子认输。”
“你倒是蛮清醒的,就一点你判断错了。除非李乘风改学文,否则没人能给我压力。决定上限的是天赋,不是努力。努力决定的是你下限。当然对高考而言,努力就够了。只要智力正常,比别人努力一点,你就是赢家。”彭思学说道。
“你觉得自己天赋更高?”
“也可以这么说。”彭思学显示出了无与伦比的自信。
确实该自信,重生带给他的最重要的礼物是精神更好了,记忆力更强了。又有更多的经验,这不就是天赋更好了吗。他彭思学不可能在学校就输了。至于社会上,那里是更复杂的规则,彭思学也不敢保证自己会赢。
“那你觉得我呢。”刘思曼眼含期盼。
“你就是个普通人,一个劲的努力就够了。”彭思学随口说道。
刘思曼当场就发作了,一脚不小心踩在彭思学脚尖上了。
“不好意思呀,你的脚不知道怎么跑我脚底下了。”
嘴里说的不好意思其实不代表真的不好意思,反正彭思学没看出刘思曼有什么不好意思。人说完,一溜烟,跑回教室了。
刘思曼心里有气,发誓一定要在成绩上超过彭思学,要不然颜面何存。
如果刘思曼是第一,那就轮到彭思学选择是否靠近她坐。可现在大概率,这个选择得由她来做。女孩子也是要面子的,但也不能为了面子失去里子。所以无论怎么纠结,其实选择在犹豫的时候已经定下来了。犹豫只是心有不甘,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失落。
为什么失落,因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其实就是把自己的人格和尊严拱手相让了。只不过有时候喜欢是单方面想送,有时候是互相交换。
单相思最是痛苦,一喜一悲根本由不得自己。
廖伊人不可能单相思,但邓光阴是呀。叶凤仪最终成了他生命里的流星,所以他又一颗心系在了廖伊人身上。
按照目前的情况,邓光阴期末的成绩必然比廖伊人好。虽然期中考试之后,廖伊人也很努力,但那种程度的努力,别说和他邓光阴比了,就算班里的其他同学也是不如的。
大概率廖伊人可能是最后选择座位的那几个人,到时他邓光阴就不知道离廖伊人有多远了。
“伊人,你打算坐在哪个位置。”邓光阴试探问道,
“我这个成绩,没得选,剩下什么位置,我坐什么位置。”廖伊人有些许失落。
不努力的她,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她廖伊人就不是学习的料,根本吃不了那份苦。自作自受就没什么好抱怨的,这一点上她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