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辉跟着方展博、阮梅去马会时,沙田区国玄学院的庵堂里,丁益蟹怒气冲冲,正四处大吼。
“又是方家!又是方家!”
他瞪视在此地修行的居士:“看什么看,把你们眼珠子挖出来。”
居士们纷纷闪躲,生怕惹到这个煞神。
老三丁旺蟹是名律师,拉拉二哥丁益蟹的胳膊:“你在这里吵也没什么用,奶奶一时半会不可能消气的。”
“方家真是阴魂不散!”
老四丁利蟹恨恨道:“当年他们就欺负我们丁家,害父亲进了监狱。”
“是啊!”
丁益蟹眼中闪过凶厉:“不就是吃过他们家几顿饭吗?奶奶至于那么惦记吗?”
“方展博是吧?”
他霍然转身,出了庵堂吩咐小弟:“你们都给我去找,我今天就摆平他们方家。”
“二哥!”
丁旺蟹急忙劝解:“大哥去了矮子国,今天就会回来。不如见了他商量商量,免得惹出什么麻烦。”
“有什么麻烦啊!”
丁益蟹满不在乎道:“我们忠青社势力庞大,大哥又和兴鸿社团的天-王大丧交好,我们怕得谁来!”
如今港城社团,兴鸿称得上一家独大,忠青社发展势头迅猛,也只能依附其下。
兴鸿社团经常出来主事的有四个人,外面称呼他们四大天-王,分别掌控着深水埗、油尖旺、九龙城以及湾仔。
大丧不但占了油尖旺大半地盘,还控制着深水埗区,算是四大天-王里实力最雄厚那个。
丁孝蟹和他搭上关系,又懂得孝敬,忠青社自然在沙田站稳脚了跟。
他们丁家为什么能在佐敦道开矮国料理,还不是跟大丧打过招呼。
“那倒也是!”
丁旺蟹想了想,搂下二哥:“那你去搞定方家,我和老四去忙生意。”
老四丁利蟹是医生,专门为忠青社做软性有毒的药丸,向沙田和周边倾销。
丁旺蟹是律师,明面上也算有头有脸,专门打掩护。
“你们去吧!”
丁益蟹摆摆手,自信满满:“我会跟方展博好好‘谈谈’的,到时看奶奶还有什么话说。”
他下定决心,要在大哥丁孝蟹回来前,摆平这件事。
到时奶奶不生气,大哥也能开心点儿。
……
丁益蟹踌躇满志时,高辉则心生疑惑。
跟着阮梅、方展博上了巴士,他专门坐在后面。
两个家伙讨论得热火朝天,根本不知道有人关注。
听着方展博继续蛊惑阮梅多拿钱出来赌马,高辉扫视巴士其他位置。
奇怪!
叶天呢?
叶天是方展博父亲方进新的好友,一直密切关注着方展博。
今天方展博去赌马,叶天也会跟着观察,直到确定前者有天分,就会领方展博走他父亲炒股那条路。
他竟然没有出现,巴士上谁都匹配不上。
无人拄着拐棍,无人蓄着胡子,甚至四十岁以上的男人都无。
我艹!
高辉抑郁了!
叶天手里有一千万的支票,他可是惦记着这笔钱的。
本来打算趁他和方展博相认,替方展博‘保管’这笔钱的,现在十之八九要泡汤了。
上了马场的看台,距方展博、阮梅两个台阶,高辉又扫了一圈。
叶天没来!
“再给两百,小犹太,再给两百!”
台阶下面方展博又在忽悠:“买的多赚得多,一把可以过一辈子了。”
“我……”
阮梅受到周围气氛的感染,迟疑着把手伸进挎包。
“这个钱!”
她拿出两百,看向方展博:“一定能赢的哈?”
“当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