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韩国的局势,韩王就是心情压抑。
拿什么来拯救你,我的韩国。
想着各种法子,皆是无用。
韩国无力对抗暴秦,似乎除了躺平,躺下等死之外,再也无法做其他的事情。
在巨大的国力差距下,任何的聪明才智,任何的智慧手段,皆是显得弱小而无力。
韩王问道:“张丞相,可有法子救我韩国?”
张平叹息一声,直接跪伏在地上说道:“老臣向大王请罪,老臣无力抗秦。”
韩王说道:“天下大势如此,怪不得丞相!”
张平思索着,神色带有犹豫,还有难堪之色,说道:“老臣,还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还有一个拙劣的手段,可能保全我韩国社稷,只是让大王受辱!”
“受辱吗?”
韩王叹息一声,带着自嘲的笑道:“受辱算什么?只要能保全韩国社稷,寡人皆是能忍受一二。”
张平说道:“老臣本不打算说的,只是事到如今,也顾忌不了脸面了。秦国与齐国当年一起称帝,一个为东帝,一个为西帝。后来取消了帝号,可依旧有着虚荣心。当年长平大败,赵人曾经打算侍奉秦王,拥护其为秦帝。”
“如今,秦王稷这个老贼去世,这是大喜事。可大王要伪装成痛苦的样子,亲自前去秦国为秦王吊丧,好似儿子侍奉父亲一般,侍奉着秦王,为秦王守灵,为秦王去守孝!”
说到这里,张平也是说不下去。
只感觉羞耻,只感觉脸色发红,似乎火烧云一般。
丢人,丢到了老家。
秦人入侵我韩国,杀我百姓,杀我士卒,可谓是不共戴天的仇恨,对于秦人仇恨至极。只是秦人太强,韩国太弱,韩国上下不仅不能表现出仇恨的样子,反而要跪下,表现出顺从的样子。
几年前,韩王亲自到秦国,前去拜见秦王,好似臣子去拜见君王。
秦王稷一向不讲信用,当年曾与楚怀王在武关会盟,却是将楚怀王囚禁在秦国;又是招揽孟尝君为丞相,却是差些杀死这位;又是邀请平原君入秦,却是将平原君扣押在秦国,要杀死魏齐。
秦王稷,可谓是无耻无信,拉低君王的下限。
当初,韩王进入函谷关,前去朝见秦王稷的时刻,已经做好被扣押的准备。
结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安全归来。
当然,他也是第一個以如此谦卑的态度,前去拜见秦王,丢人丢到了祖宗那里。
只是脸面在社稷面前,什么都不算。
若是能以自身丢脸为代价,自身屈辱为代价,换的韩国社稷得以保全,一切都是值得的!
韩王点头道:“昔日勾践可以入吴国,为夫差当马夫,为夫差当马凳;夫差生病的时刻,能为夫差尝粪便,查看夫差的病情;勾践恭敬的侍奉着夫差,好似儿子侍奉着父亲,好似奴隶侍奉着主人!”
“勾践可以,寡人也可以!”
说着,语气带着坚定,可不由的自主的流下泪水。
越是身份高贵的人,越是在乎尊严。
可能因为礼仪不到位,饮食不到位,怒而杀人。
可如今,却是要放下脸面,屈辱的前去秦国,前去为老贼守灵。
……
新郑,华贵的马车开始出发。
韩王向着西边而去,走函谷关,直接进入秦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