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怀远听到饶弥午的催促,手上加快了动作。一鞭又一鞭,皮鞭飞舞着,像一道道幻影,织成了一个细密的网,让陆望深陷其中。他的胸膛上多了一道道深深浅浅的血痕,肌肉翻卷出来,露出里面鲜红的纹理,触目惊心。
皮鞭刺破肌肤的声音听来如此刺耳,但在饶弥午听来却无比愉悦,比最优美的音乐还要动听。陆望垂下头,两手被高高吊着,胸膛上已经是一片血污,大腿上也遍布了鞭痕。他精瘦结实的身体,现在已经看不出洁白的皮肤,只像一个从血湖中捞出来的尸体,浑身狼藉。
起初,还能听见陆望微微的喘气声。在连续几百鞭过去后,连喘息声也微弱不可闻。在熊熊的炭火的火光映照下,浑身淌血的陆望显得格外可怖。
他头发散乱,衣服撕裂成碎片,挂在大腿上,上身已经不着寸缕,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肤。炭火映着他苍白的脸,给他的脸染上了一层奇异的红色,仿佛像是生命的回光返照。
饶弥午满意地看着被吊打的陆望,他的脸上已经找不到一丝昔日飞扬的神采,闭着的眼皮轻轻颤动,线条优美的嘴唇紧紧抿着,不肯轻易漏出一丝呻吟。
在安静的牢房中,只有皮鞭落在皮肤上的撕裂声,和饶弥午喝下美酒的“咕咕”声。贺怀远沉着脸,一言不发地挥舞着皮鞭。他的表情冷峻而严肃,看不出一丝情绪的波动。饶弥午拍手赞道,“怀远,干得好!这下子,你可给我们出了气了!”
贺怀远仍然是闷不吭声,扬着手里的皮鞭发狠。饶弥午兴致勃勃地看着他挥舞这皮鞭,说道,“怀远,你这鞭法,今天真让我见识道了。不错,不愧是兵部尚书。真有两下子。不过,这陆望倒也是邪门了。他连哼都不哼一下子。你该不会是把他打昏过去了吧!”
贺怀远摇了摇头,咬紧牙关,继续挥鞭。他与陆望有过约定,既然让贺怀远拷打陆望,就得让所有人看到拷打的成果。不让陆望全身是血,伤痕累累,陆望是不会允许他停手的。贺怀远暗自数着自己落在陆望身上的鞭数,心里一阵阵地抽紧着。
每当他想停下来时,陆望便以眼神制止了他。他只能逼着自己硬起心肠,朝陆望身上狠狠地鞭打。此时的贺怀远,恨不得每一鞭都落在自己的身上,代陆望去忍受那些撕裂皮肤和肌肉的疼痛。
每一道在陆望的身体上划开的口子和血痕,都像在贺怀远的心中割了一刀又一刀。他强忍着心酸和泪水,双手已经轻轻颤抖,皮鞭却不能停下来。
这是他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次行刑。每一鞭,他都恨不得以身代受。最让他心塞的就是,他就是这个让陆望领受这种吞噬般的痛苦的行刑人。
贺怀远知道,虽然陆望天赋异禀,在青旻山接受了严格的训练,得到了大宗师玄空子的亲传,身体很快能恢复过来,可是,那种锥心的疼痛,却是无法一笔抹消的。每一鞭,陆望都必须切实承受,真真切切地去体验那种痛苦。
这场炼狱般的煎熬,是陆望心甘情愿为自己的目标付出的代价。他虽然身上火辣辣地疼痛,但心中却甘之如饴。他在心里说道,怀远,别心软。把这场戏做得生动些,我会感谢你的。只要能实现自己的目标,这一点疼痛算得了什么!
正在饶弥午得意洋洋地欣赏着陆望痛苦的表情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嚷声。只听见柴朗急急忙忙地说道,“哎呀,您现在不能进去啊。。陆望不方便。。不是,有人在见他。。谁在见他?哎呀我这个不方便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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