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空子回了青旻山,留下了玄百里和玄千尺在京都辅佐陆望。除了他们,还有猴媚娘也留在了陆府。这下陆府可是煞为热闹极了。
猴媚娘成了厨房的常客,常常在吃饱喝足之后闲适地跑到后花园溜达。池塘边的凉亭,花丛边的小路,乔木下的树荫,廊檐旁的假山,都是它驻足之所。
它在山林里待的时日已久,野性难驯,早非平常的家养猿猴可比。陆府家人见它是陆望从小一起长大的宠物,更是有求必应。因此,猴媚娘在陆府的日子破为逍遥自在,更胜过从前在陆府老宅子十倍。
只有玄百里与玄千尺,是在山里与猴媚娘处惯了的,还略微管一管它。不过,他们的辈分都较陆望更低。玄百里称陆望为师兄,而玄千尺更是列于师侄辈,对于号称与陆望同辈分的猴媚娘也不敢多加置此。
这样一来,除了陆望会随时教训一下它,猴媚娘竟成了陆府的土皇帝了。除了陆望这个太上皇,它谁也不怕。
这天,陆宽正抱着一壶地窖中取出的陈酿,从花园的小路中走过,忽然脸上一阵毛茸茸的触感,一只黑手蒙上了他的眼睛。他无奈地撇撇嘴,哭笑不得地扒开那只毛茸茸的黑手。果然,媚娘正摇头晃脑地挂在他的背上,滴溜溜的眼睛盯着那坛美酒。
“媚娘啊”陆宽看着这泼猴从小长大,对它没脸没皮的习性也是了如指掌。他语重心长地对它开始说教,“这坛酒,可不是我自己喝的,是给少爷拿去配制药材的。知道伐?如果被偷喝了,少爷可是一定要发脾气的。”
别看媚娘经常撒泼偷吃偷喝,但听到陆望的名字还是要打个抖的。陆宽搬出少爷两个字来压它,它也是领教过的。美酒固然好喝,但如果惹得陆望发了火,又把媚娘关小黑屋,那它也是情愿稍微忍让一下的。
这样,它也就心不甘情不愿地流了流口水,从陆宽的背上跳下来,让出一条道。陆宽知道这招奏效,满意地说道,“哎,这才乖,媚娘现在真是越来越懂事了。”打一巴掌揉一揉,是陆宽对付媚娘的招数。它也颇为受用,听见陆宽称赞自己,还陶醉地闭上了眼睛。
这一人一猴的较量正被旁人尽收眼底。陆望与贺怀远站在远处的凉亭,看着陆宽大战猴媚娘,不由得笑出了声。猴媚娘听见笑声,睁开眼睛,只见自己的克星正在池塘边的亭子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它。它“哧溜”一声凌空跃起,以惊人的速度掠过池塘,窜到凉亭之上。
陆宽笑着摇摇头,只好沿着小路缓缓往凉亭走去。猴媚娘早已抱着陆望的脖子,撒娇做痴,用毛茸茸的手掌攀着他的背脊。陆望苦笑着,把它从身上扒下来,板起脸来训斥道,“又想像小时候一样偷酒喝!你在山里才清净了这些年,又心痒痒了?”
媚娘哇啦哇啦地叫了一通,抓耳挠腮,似乎在为自己叫屈。贺怀远看得几乎捧腹大笑,强自撑着看它表演,早已乐得肠子打结。“大人,该打它一顿屁股。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贺怀远这促狭鬼在这怂恿,倒让猴媚娘警惕起来。它也鬼灵精,似乎真听懂了,转身就从凉亭跳出去,露出红红的屁股,窜进深深的花木丛中,溜的没影了。
“媚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好酒。”陆宽笑眯眯地回忆起多年前猴媚娘从厨房偷酒,醉倒在宴会的那一幕。那还是在陆家的老宅,正是陆显被封为明国公的那一天。那一晚的焰火似乎还在陆宽眼前闪耀,而老爷已经随尘土而去了。
陆宽的眼睛微微湿润了,用衣袖揩了揩眼角。陆望知道他在伤怀往事,把手轻轻放在他肩膀上,说道,“宽叔,我长大了,一样会像父亲一样好好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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