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发状况让乐队的演出戛然而止,一头视觉系装扮的主唱惊忙呼吁路人下水救助。
但受到惊吓的路人纷纷远离侧翻的木栏现场,尚不知前方情况的保镖们更是被稠密的人群裹挟的前进不得。
而此刻事故正前方的青山由夏脑海中略作迟疑,下一刻便将便当寄放在主唱那里,脱下鞋袜猛地跳了下去。
无论是他前世还是今生受到的教育,都不容许他见死不救。
现场的路人很多,但人们内心都存在着责任分散的侥幸心理,即都以为会有勇士挺身而出,于是大家一起默契的退了。
青山由夏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却还是第一个跳进水中。
这一刻,所有的设计谋划都消弭不见,青山内心只有对生命最基本的尊重与怜悯。
青山由夏跳了下去,离他最近的是一个疯狂挣扎的年轻人,穿着黑色的高中校服,附近还有一本漂浮的凌乱书本。
慌乱中见有人游来,年轻人求生本能般的双手紧紧缠住青山的脖子,胡乱的拉扯着他。
“我会救你的,放松点!放松点!”
青山由夏不断艰难重复着这句话,似是唤醒了年轻人长久以来养尊处优的良好教养,慌乱的他也渐渐安稳了下来。
青山由夏拼尽全力的往岸堤游去,疲惫不堪的他疯狂的压榨着身体的最后一丝潜力。
近了...近了...更近了...
只有最后3米的距离!
青山由夏眼皮越发沉重,前面的视线越来越白,最后整个视野都变成一片白茫茫的世界(晕厥过的人的体验)。
只有最后3米的距离!
可是。
青山由夏已经彻底脱力了...
本来这具身体底子就不好,更何况拖着一个和自己差不多体重的人一起游泳。
太逞强了啊...我这个蠢货...
青山由夏颓然一笑,体力全无,意识也要归于沉寂。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耳边响起那个年轻人绝望又疯狂的声音。
.......
“嘿!少年!少年!醒醒!”低沉的声音慢慢在青山耳边响起。
随后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终彻底将青山从混沌中唤醒了过来。
“咳!咳!”
青山猛然吐出一大口湖水,随后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你要去医院吗?或者告诉我你家人在哪?”关切的声音再度响起。
“咳...慈...慈惠病院...”
“好,我马上送你去慈惠病院!”
“咳...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获救了,放心吧!”
闻言,青山由夏终于放下心来,昏昏沉沉的感觉像是被抬上了车,然后一切就不知道了。
而在路人的眼里,两个保镖先是救下了青山和那个年轻人,然后又各自救了一个人,最后一个人倒是自己会游泳。
人群中,《周刊新闻》的记者渡边裕二一脸兴奋的举起了手中的相机,准备将这一幕当做明天的新闻材料。
谁料到快门一按下,其中那个低矮的保镖瞬间察觉,随后一脸阴沉的走了过来,向他亮出了内衬的家徽。
那是一块小小的、印着牡丹花的银质徽章。
仅仅瞥了一眼,渡边裕二脸色瞬间发白,恭恭敬敬的取出了相机里的胶卷递了过去。
保镖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接着附耳低声警告了几句,随后便匆匆离开了。
另一边,得救的年轻人执拗的想陪着青山由夏一起去医院,即便是高个子保镖苦口婆心相劝也无济于事。
不得已,保镖只好搬出了家主的名头。
“少主,不能违抗家主的命令。”
闻言,年轻人顿时垂眉丧气,不情不愿的走进了一台黑色轿车里,不过还是一边走一边叮嘱着。
“记得帮我调查下救命恩人的身份。”
“嗨!”
......
青山由夏再度醒来时,眼前又是熟悉的卡其色病院天花板。
升降病床的床柜处,放着一叠厚厚的钞票,以及一块散着银光、印着牡丹花的小小家徽。
“青山君?”
熟悉的邻床传来了一句软糯至极的熟悉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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