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多坐到靠窗户的床边，看着奎因小心翼翼收拾起药剂原材料的身影，回想起先前自己简化社交的打算。

做点什么加深羁绊？

貌似没有什么需要凯多去做的，无论是阿贝尔还是奎因，在这三年的修行剿匪相处中，他们早已经潜移默化的形成了小圈子，有意去加深所谓的羁绊，反倒会让其他人感到不习惯。

“奎因，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短暂的沉默后，凯多忽然开口打破了平静的氛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阿贝尔像是联想到了什么，面具下眼中闪过一抹亮光。

奎因挠了挠脖子，面对凯多的问题他不知为何心底有些不安，不过才九岁的年龄，让他想不到太深的层次，含糊回应道，

“听老头子的吧，反正跟着老大你总是没错的，我自己研究点东西能打法时间就好。”

“药剂师可是仅次于魂师的职业，你未来就想打发时间？”

凯多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不知道该说奎因单纯，还是说对方惰性太重，身兼魂师与药剂师两个抢手的身份，竟然只想搞研究打发时间。

“服了你了，对了，下次出门别叫我叫大哥，别叫老大，搞得我像是街边流氓头子一样。”

“哦，知道了老...大哥...”奎因吞吞吐吐的回答道。

他不知道凯多为什么突然在意称呼上的改变，但直觉告诉他这不是坏事，一度是自己内心梦魇的凯多，似乎发生了些改变。

黎明将至。

盘踞苍穹的夜幕准备退场，凯多不知道是第几次挣脱梦魇的支配，整夜没睡的阿贝尔坐在书桌旁点灯翻看着资料，

“离天亮还有段时间，想睡的话继续睡，时间到了我会叫你的。”

“不用，睡不着了。”

凯多晃动了两下不适的脖子，厚实的肌肉下传来清脆的骨骼弹响声，像是再给精细的机械钟表上弦。

奎因四仰八叉的躺在床铺上谁的正香，鼻涕泡随着呼吸起伏忽大忽小，床头摆放在睡前调配好的药剂。

“那些都是昨晚肥子熬夜做的吊命秘药，如果感染狂龙病毒有意外，这些药剂应该的保住你的命。”

阿贝尔淡淡说道，“虽然我有些时候看不上这肥子，但不得不说这肥子在药剂方面的确有一手。

老头子本来是想过来帮忙的，没想到他自己一个人都搞定了。”

“是啊，否则我也不会认这个小弟。”

凯多踹开趴在鞋边的基利和弗雷奇，目光留意到阿贝尔手中的资料名称，

“狂龙病毒理论初稿？你哪找来的这东西？”

“马车书架上都是，你不知道？”

阿贝尔面露诧异，有些不可置信的抬起手里的资料，他以为凯多在马车上早就看过这些资料，毕竟对方才是要感染狂龙病毒的正主。

“...你要不说，我都不知道马车上还有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