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雨没有离开。
刘长安老婆说的话,他都躲在暗处,听得一清二楚。
弄一只母羊,那是娄雨给自己设立的一个任务。
在这个任务没有达成之前,娄雨不会松懈一丝一毫。
听到这里,娄雨也不多呆了。
起身就准备离去。
现在情况已经很明确了。
只要不让他“大伯”再去黑市,那么就能避免被刘家的人举报。
相对地,现在只要他找个人去举报刘家。
这刘家的人就无法说清楚粮食的来源,就算指明是从黑市上买的,却也无从查起。
到时候刘家说不清洗不净。
这一家子人的铁饭碗工作,也不复以往。
而且买来的粮食也会被查缴。
娄雨可不是善良的人。
这个事,说干就干。
“你就这样!”
“不就一头羊嘛,叫你家的人想想办法就能弄到。”
“我就不相信,你家里见到这个钱,他们能不挣?”
刘长安突然不太高兴地反驳道。
廖雨桃也火了,“刘长安,你发什么脾气?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你好?”
“如果因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出了事,到时候毁的可是咱全家!”
刘长安也反嘴怼她,“什么毁全家?那帮穷亲戚来的时候,你让我去弄小麦,我有没有说过这句话?”
“现在你话多了,事多了,你知道毁全家了,当初怎么不说?”
两口子直接吵了起来。
最后廖雨桃直接坐地上捂脸哭了起来:
“好你个刘长安,当初是你要娶我的,不是我非逼着你!”
“如果没有我家,你能有现在的好工作?”
“你就嫌弃我!”
“我当初跟小凌是好过,可那又怎样,我求着你娶我了嘛?”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为这事跟我过不去,你说,你是个男人吗?!”
娄雨在离去与留下之间,听到了这番哭诉。
寻思着,原来,这对夫妻还有夙愿呢。
刘长安不乐意了,“别哭哭闹闹地耍无赖,这事就这么办!”
“你去联系你那些远房穷亲戚,让他们弄只羊。”
说完就进屋了。
廖雨桃也不哭了,“哼,没有我那远房穷亲戚,你也走不到今日,窝囊男人,就知道在家里欺负自己媳妇!”
第二天,娄雨又去了供销社,结果发现廖雨桃,并没有前去上班。
也不知道是换班了还是怎么滴。
娄雨买了一包麦乳精。
借机问售货员,昨天站在这里卖货的妇女同志怎么没来呢?
售货员头也不抬,冷冰冰地回了句,“请假了。”
“好的,谢谢你。”
娄雨点头,然后走出门去,心里得出结论,可以再等几天。
看来,羊的事情,有门!
这时售货员猛地抬起头,朝他看去,旁边有道女声笑她,一句道破少女怀春的心思:
“怎么了郑菊同志?”
“看到人长得好看,后悔刚才的态度了是不是?”
刚才头也没抬,就一错眼的功夫,看到了这个买麦乳精的男人的脸。
是昨天来过供销社的男人。
这张脸,郑菊昨天就注意到了,她记得!
扎着两个长辫搭在胸前的郑菊,回头瞪她一眼,“碎嘴子,你少胡说,我只是在看看,有没有拿错东西!”
“行啊,那你就看看呗,把人再叫回来,你去检查检查呗!”
闻听这话,郑菊脸都红了,坐不住了,“我出去上厕所。”
后面那女音笑得更开了,“这不,出门就遇上了,记得多说两句话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