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是素以仁德治世,受天下百姓爱戴拥护的西伯侯姬昌本人?“
就在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之时,从这马车之上走出一人,身形高挑挺拔,只着了一件素色单衣,仿佛根本不惧这料峭春寒。
“这是?”
一连三猜不中,让人难免有些气馁。
可心中又转念一想,此人究竟是谁,又有何能耐,居然能够顶替散宜生与南宫适的位置,代表西伯侯姬昌出使上天玄州?
再仔细一看,只见此人鬓若刀裁眉似墨画,面如桃瓣眸比秋波,端的是气宇轩昂丰神俊朗,再加眉心正中那点若隐若现的朱砂印记,又增添些许潇洒出尘的意味。
不由得让人不由得心生赞叹,好一副出彩的皮囊!
随行侍卫长走上前去,躬身说道:“四公子,咱们到了!”
围观众人顿时心中了然,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然是西伯侯第四子,姬旦是也!
只见这姬旦倒是颇有其父西伯侯礼贤下士的品德,忙将眼前侍卫长搀扶起来:“武将军何必见外,我早就说过,你我二人以兄弟相称即可!”
而这名被称作武将军的侍卫长不是别人,正是在锁儿郎一役折戟沉沙,上百手足同袍近乎全部战死。
返回大营之后更是被大将军南宫适一贬再贬,眼睁睁从一颗冉冉升起的军队新星,变成众人揶揄耻笑对象的将军武吉!
只见此时的武吉,全然无先前半点意气风发的样子,毛躁凌乱的络腮胡,青黑色扎手的胡茬,再加身负安保之责,月余的长途跋涉几未合眼,整个人显得风尘仆仆。
武吉抬起头来,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忽又想起那些折损在自己眼前的兄弟,嘴角颤动几下苦涩道:“公子谬赞,小人实在担当不起。”
就在姬旦与武吉说话间,又从这马车之上走下一人,众人定睛一看却又马上收回目光。
五官倒也端正只是略显平庸,尽管外套一件拖地而行的白色狐裘大衣,满身贵气犹如鹤立鸡群,可是这一路之上颠簸不已难消疲惫,眉宇间郁结憔悴,更显脸色难看几分,叫人兴趣不大。
舒展了一下腰肢的姬旦,忙走上前去搀扶住此人一条臂膀:“三哥,让你受苦了!”
姬旦一声三哥,点破此人身份。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这位长相平平无奇,倒是衣着华贵之人,竟然是西伯侯姬昌膝下第三子姬鲜是也!
“娲皇圣诞将至,西伯侯姬昌居然让排行第三、四的两个儿子一同入这朝歌城中。”
“这次进香盛会,怕是热闹非凡咯!”
一母同胞的姬鲜,稍仰头看向自己弟弟那张好似春风和煦,可当中又夹杂嘲弄之意的笑容,强忍着想要将其脸皮撕烂的冲动,冷哼一声甩开后者手臂,压低声音道:“拜你所赐,我还死不了!”
见自己胳膊被甩掉,姬旦毫不在意,又重新搭在姬鲜肩膀上边:“这就是你嘴贱的下场!”
说着手臂猛然用力一箍,勒的姬鲜有些喘不过气来:“要是你肯安分一点,我不介意将你完完整整带回西秦雍州,可你要是给我拖后腿使绊子,别说到时候少条腿缺条胳膊,命都会丢在这里!”
说完拍了拍姬鲜面皮:“知道了吗!”
紧咬牙关的姬鲜站在原地一言不发,被姬旦扇过的面皮一阵泛红,随即又涌起大片铁青,看着鱼贯进入城门的侍卫,又忙不迭跟了上去。
就在兄弟二人说话之间,王叔子干率着朝歌驻守张奎等人迎接而来。
原本垮着脸的姬鲜瞬间满血复活,脸上带着诚挚的笑容,主动迎了上去极尽讨好。
而姬旦看了看眼前巍峨雄浑的朝歌城,深吸一口气,向身后上百风尘仆仆的士卒沉喝道:“随我入城!”
“诺!”慷慨之声直入云霄。
就在今日,西秦雍州使团浩浩荡荡入朝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