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每五十年,虎仙家就要宴请一次道兄,之后所有村庄青壮长幼都被带往五虎山?”
庆甲皱着眉头,看着石庄土地石洲。
也对,既然这次如此秩序井然,甚至所有土地都没有对此有过汇报,就证明这件事情已经是做过许多次、许多年了。
“对。那群人进山一个月,青壮只有寥寥无几的几个才能回来,幼儿倒是回来不少。”
石洲回想了一下,信誓旦旦的点着头。
“那可有其他异样?”
庆甲接着问道,他现在有点想不明白了。
只青壮消失,幼童大都回来,老人也是不要,这难不成是在选弟子杂役?
也不对,真要选弟子杂役,怎么会五十年一次呢?
“若说异样也是有的。我小孙子从五虎山上下来后,便一直来小神祠堂哭,说什么‘疼,不要进土,不想喝水’,小神当时正处修炼关头,便未当回事,只觉得他是不想吃饭。
也就是这件事过后两天,仙家子弟就找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把石庄上下三百二十户人家全部抓走,还将小神打伤。”
石洲压根不用回想,这些东西已经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他作为石庄先祖,受了后人供奉,却不能保全香火,已经算是失职。
更别提那些人都是他的血脉至亲。
“就在小神养伤的两天后,境界就一直在跌落,跌到最后,更是一口精血喷了出来。那时小神就知道,恐怕那些子孙都已经遇害了。
之后小神也不敢再拖下去,带着伤就去城隍大人那里告状,之后的事情,上神应该也能知道。唉。”
看着神情黯淡的石洲,庆甲大抵也能猜出他遭受了什么待遇。
越级上访,被人打了一顿,很是正常,无论在哪里都是有的,只不过是常见不常见的事情。
更别提,石洲要状告的是程城隍惹不起的人物,虎仙家。
程城隍没有当场给石洲打杀,都已经算是他有所顾忌了。
想到这,庆甲又看了一眼石洲身体里的诰命。
由地府任命,当地城隍管辖吗?怪不得程城隍有所顾忌。
“你且放心,我与他们不一样。”
庆甲出言安慰,心里将零散的线索拼凑起来,希望得到一个比较接近事实的推断。
“上神眼睛清澈无比,给小神一种不一样的感觉。不过上神不过只是一个夜巡将军,恐怖是对不过城隍大人的。
上神且将小神缉拿归案,押解至监牢中,这样,方可保无忧。”
许是不想活了,石洲也未提庆甲之前说的护他周全的话语,只是平静的看着庆甲,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你当我是什么人?我说了护你周全,就不会拿你挡灾。”
庆甲有些羞赧,他自诩是个重承诺的,也算是个有担当的,既然说出去的话,自然没有反悔的道理。
“我可是地府钦点下届五虎山城隍,特来处置这番乱象。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你却要我把你交出去,你当我是何人?”
后半段话自然是传音说的。
至于为何将底露出来,说给石洲听。
石洲被仙家毁去了长生之基,这已经是不共戴天之仇,更别提程城隍是向着虎仙家的。
但凡石洲没丁点骨头,都不会想着去状告虎仙家;但凡他没有半点骨气,也不会在煤炭堆里躲藏近五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