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山脸色极为难看,我又何尝不是?
那人指了指我,说道:“小伙子挺识货,可惜了,他不用死,你,没有价值!”
说罢,那人手上的动作一错,又是一股比刚才还要强劲的狂风朝着破山袭来。
我原本就被撞得距离破山不远,此刻感受到了那人想要杀了破山的杀意,我想都没想,用尽全力奔跑起来。
借助全力一蹬,我整个人横着飞在了破山身前。
“砰”得一声,我的胸口再一次被疾驰的车辆撞了一次。
我整个人躺在地上,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不是翻腾可以形容的了。
那感觉就像是五脏六腑被挤压成薄薄的一片,甚至连深呼吸都感觉不到胸腔的起伏!
我口中不停地吐着血,过往的一切像是走马观花一般在我眼前闪过。
这是人之将死,处在弥留之际时才会有感受!
我发誓,我此刻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感,但是我的体温正随着不停吐出的鲜血而流失,甚至连五感也在逐渐流失。
对不起了爷爷,孙儿没能找到您失踪的原因。
对不起了妈妈、陈叔,望风不能替你们报仇了。
行雪,我不能再找你了,但我会保佑你的......
还有听霜,希望药泉能救你姐姐吧,否则我对你的承诺就要食言了......
破山,好兄弟!你帮我接下斗法,我帮你挡下一击,咱们也算两清了吧,只是我不想在另外一个地方看到你,快跑......
干爷爷、巴尔斯、古博文......
直到这一刻,我才发现原来我亏欠的人太多,就连临死前想做个告别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过临死前能见到传说中的巫术,也算不枉此生了。
该死的巫术,要是我家族有传承下来,我也不至于这么英年早逝啊!
我仿佛听到了破山声嘶力竭地喊着:“救他!救他!我是守尸人!”
破山在和谁说话?这种时候又有谁能救我?
守尸人又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眼皮变得很重,重到它根本不听我的话垂了下来。
我仿佛做了一个极长的梦,又仿佛是极短的梦。
在梦里,我、妈妈、陈叔、行雪,还有那个我只看过照片的爷爷,我们围在一个饭桌前吃火锅。
爷爷不停地往我碗里夹菜,陈叔和妈妈一再催促我和行雪快点领证结婚,生个大胖小子给他们玩玩。
而我和行雪害羞的低下了头......
可是我好像有什么非常重要的事情忘记了,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越使劲儿想,头就越痛,就连胸口都越来越热。
我沉吟一声,慢慢地张开眼。
映入我眼中的,是听霜和博文!
“这是哪?”
我脑袋昏昏沉沉的,胸口还有一阵灼热的轻痛。
杨听霜端来一杯水,我喝了下去,灼热感才好了些,人也在凉水的刺激下稍微精神了一些。
我打量着环境,是在一个帐篷里,外面很吵,像是那种打钻机的轰隆声。
“有哪里不舒服吗?”
开口的是杨听霜,她的手正把在我的脉搏上。
我摇了摇头,除了胸口那点轻微的灼热感,和脑袋还是昏沉的之外,倒也没有哪里不舒服。
古博文说道:“我们都被抓来了,现在在他们的帐篷里。”
我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古博文明显不悦,他说道:“你是失忆了吗?之前发生了什么你可还记得?”
之前?之前我好像在吃火锅,妈妈和陈叔都在,行雪好像也在......
啊不对,我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