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我们是拍纪录片的。”许浩道。

“你们是拍摄的工作人员？还有其他人呢？”林玫理所当然地说。

因为她觉得拍摄纪录片肯定是一个大团队一起工作。

许浩和吴大力愣了愣，两人对视了一眼。

“我们是工作人员……就我们两个。”许浩道。

“不可能吧？那你们不需要导演？不需要灯光师？不需要策划人员？不需要沟通协调人员？”

“你好像还听懂我们这一行的啊。”吴大力道：“你难道也是娱乐圈的，嗯，明星？”

“不，我毕业于舞蹈学院。很多我的同学都去当网红了，也有当明星的。”

“怪不得。”吴大力道。

“怎么了？”林玫不知道这怪不得是什么含义。

“哦，我是说你长得这么漂亮，仪态又这么好。原来是舞蹈学院毕业的。说真的，你也挺有当明星的潜力。”

“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和打算吧。不过，你们真的就两个人？”林玫还是觉得难以置信。

拍摄东西看起来简单，但实际上工作可多可烦了。两个人负责难以想象。

“对，我们就是所有的工作人员，我们两个负责所有的工作。”许浩坦言。

也许别人会嘲笑他们规模小嘲笑他们没本事，但是没关系。

他也不是第一次被嘲笑了，等他做出成绩，狠狠打他们的脸。

“我是副导演。”吴大力道。

“我是导演。”许浩想了想，补充道：“也许我和他身上都身兼数职。总之我们两个负责所有工作。”

林玫听明白了：“小制作是吧。懂了。”

她给面子，说话也有分寸。

“奔波在外的，不容易。”

吴大力嘿嘿一笑：“幸亏遇到美貌善良的店主，赠送给我们酒水。感谢暂时收留。”

他手边的那瓶啤酒已经空了，里面只有雪白的酒花。

吴大力又开了一瓶，畅饮一口，发出爽快的“啊”声。

免费的就是香！

“你不去做吃播真的可惜了。你吃饭喝水都很有感染力。”林玫道。

“嘿嘿，谢谢姐。咳咳，哥，听到没有。我可是个人才，现在人才跟着你混，不得给我涨点工资吗？”

“你又不是因为工资跟着我的。你要是因为工资跟着我，咱们这么穷，你早跑了。”许浩哭笑不得。

虽然没有天天挂在嘴边，但他早就下定决心。

日后他若成名发家，绝对不会亏待了这位当初跟着自己到处跑无所怨言的兄弟。

虽然他是富二代也许什么都不缺，也许就是来‘体验生活’的，但该给的不能少。

如果没有吴大力在身边，在他最灰暗的时候给与他支持和劝慰，也许他的自我怀疑会更深更严重。

也许早就远离了导演圈子。

林玫：“你们来云南几天了？”

吴大力：“两三天吧。这两天一直在拍片。”

许浩道：“拍松茸。”

“松茸是好东西啊。这玩意可贵了。你们是拍村民采摘松茸的场面吗？”

“是的。”吴大力道。

“那可辛苦了。这东西都是抢着采摘的。以前是叫臭鸡枞，都没人要，便宜得很。现在人人追捧，身价水涨船高。”林玫道。

“确实会跟着市场变化。这东西现在是高端食材。一般人消费不起。”许浩道：“我就是一般人。”

“在大城市你可能消费不起。但在这里肯定能消费得起啊。咱们这里就产这东西。量多，又没有什么杂七杂八的费用，运输费啊，交通费啊，冷藏费啊，人力费啊，也不是在大餐厅里买的还有各种潜在的附加费用。你买点自己做做，味道其实也大差不差。”

“玫姐，实话说咱们已经吃过了。是云南本地村民请我们吃的。刺身松茸和松茸炖鸡。我们明天还准备去大餐厅去吃其他有关松茸的菜品……哦不对不对，不是去吃，应该是去拍摄，顺带去吃。”吴大力道。

“你们去哪个大餐厅拍？”林玫问道。

“实话说，没想好，走一步看一步，明天再说。”许浩道。

林玫捏着手中的玻璃杯，转了转，若有所思：

“如果你们没有想好的话，或许我可以帮你们这个忙。还可以拍餐点制作过程。”

“哎？”一说到这个，两个人都抬头了。也顾不上吃了。

“你帮我们？”许浩道。

“对啊，怎么，不行吗？你难道忘了，我是云南本地人，自然知道的消息更多一点。”

“好哇好哇！”吴大力不管那么多，他直觉就觉得过程会更加顺利。

许浩将手中那一串烤得焦香的罗飞鱼吃得只剩骨头，随后道：

“如果你能帮我们，我们非常感谢。但报酬可能不太高。我们预算有限，小成本制作。”

“谁说是为了你们的钱了？”

“那你为什么帮我们？”吴大力真诚发问。

“我比较闲，我乐意。”

“你真知道在哪拍比较好？”吴大力问道，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大家都很尴尬。

“大酒店怎么样？本地的星级大酒店。里面的餐品都很精致。”林玫道。

“好啊。不过咱们真能进得去？大酒店一般都有自己的管理系统的吧。不会随便放人进后厨的。而且人多少有点势利眼，要是官方的那种大团队肯定高兴得放进去了，咱们这种两个人的恐怕不会接待。”确实会严格把关一点，不然谁都能进后厨了。

后厨这地方很重要，不仅有保证食品安全的问题，还有食品制作手艺泄露的问题。

林玫端起面前的柠檬水，她已经快喝完了，又给自己续了一杯。

一口饮水，柠檬水硬是给她喝出了白酒的气势。

“哦。忘记跟你们说了，我发小是这家星级大酒店的大厨。这点事我还是能摆脱帮忙的。”

这淡定的话一出，她很满意看到两个人惊掉的下巴。

“那一切就摆脱林小姐你了。真的非常感谢你。”许浩道。

没人注意的桌下，许浩猛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嘶，真的疼。

怎么最近开始转运了吗？苦尽甘来？下坡久了怎么走都是上坡？

今天不仅白嫖了免费酒水，竟然还来了协助拍摄的‘福星’。

简直好运连连。

“嘿嘿嘿，哥，你说咱们怎么就这么幸运呢？多谢林小姐啦！”吴大力看似随意说着，其实许浩知道，语义中满满暗示。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许浩仍旧吃着他的烧烤。

“你们剩下的应该快好了我给你们端上来。”林玫起身。

背影也是窈窕淑女，婀娜多姿。

“哥，别怪我没提醒你啊。好机会，可别错过了。”吴大力道。

“吃你的吧。”许浩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