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倒不这么看。”
刘备有不同的意见。
“对方军纪严明,显然是行伍中人,而且首领以五色杖立威,训事以杖,说明善用军法治人。寻常太平道信徒,绝不会有这种意识。”
张郃出声争辩:“也可能是行伍中人,成为太平道信徒呢?”
刘备却说:“那她们为何不头戴黄巾?”
张郃说:“也许是为了让咱们放松警惕。”
小小的树林中,张郃与刘备,如同猫与狗一样,争论起来。
卢植坐在篝火边,观察两人,保持兼听则明的态度。
毕竟她没有亲眼看到那些乞丐。
没有亲眼所见,她也不宜按照远近亲疏,质疑张郃。
女君子站在中间劝架。
“好了,二位别吵了。”
刘备楚楚可怜地问道:“子昂,你听谁的!”
张郃也不示弱,“邢姐姐,我和你豁命出来,这……这家伙竟然不领情。”
女君子一脸为难,说道:“这件事,咱们就当过去了,谁也别说谁。”
刘备见女君子站在中间,谁也不偏袒,叹了口气,“我去洗澡了。”
说着,他解下腰带,回头的时候,气鼓鼓地说:“哼,你们想来就来,我不介意!”
卢植、张郃、还有邢家女君子都看傻了眼,觉得这家伙可爱过头了。
这么可爱的男孩子竟然跟着自己跑出来游学,卢植生出一种负罪感。
女君子看向卢植,小声地请示道:“卢老师,玄德他一个人洗澡,会不会不太安全?”
她说得恳切,显然很怕卢植会错意。
卢植却一脸无所谓地说道:“你们想去就去。”
心想,若是玄德能在河间郡安顿下来,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张郃心想,这可是我和卢植独处的好机会。
手已经摸到绑在大腿上的口袋,里面藏着喂了毒药的金针。
可是女君子却拉着张郃胳膊说:“张郃,陪我一下。”
大概是觉得自己不够君子慎独,需要一个监督者。
张郃看看女君子,又看看卢老师,怯生生地说:“我走了,那谁来照顾卢老师?”
卢植拿出酒壶,喝了一口,露出腰间长剑。
“若对方只有十多人,还不是我卢子干的对手!”
她接着说:“你们去吧,毕竟玄德早已是脱离了男女之别的男中巾帼,他也不怕你们看。”
没想到,她前半句刚说完,这俩人就已经跑到河边,脚步如飞。
她见两人走得飞快,本想叫住。
忽然又猛拍额头,心想自己要是年轻二十岁,估计也不比这两个家伙好多少。
……
黎明前夕。
刘备在滹沱河畔洗澡。
布冠卸下,长发如瀑。
衣服鞋袜整整齐齐地叠在岸边。
人站在水流中,任凭波浪拍打。
河水寒冷如冰,好在现在正是仲夏,倒也没有问题。
刘备前世很喜欢游泳,这一世也是。
他身上的每一块肌肉都不算大,也不可能练大。
但是线条十分优美,肌肤雪白水润。
尤其是自上而下的倒三角,给人一种实用性极强的感觉。
这也都是游泳健身的功劳。
如同一只耀眼的海豚。
看着刘备白玉般的身体,女君子愣住了,张郃也愣住了。
她们从没想过男孩子也可以锻炼得这么美型。
而且是那种精瘦式的强壮,没有半点儿赘肉,瓷器一样唯美。
随着张郃视线往人鱼线下移,很快她就什么也看不见。
因为女君子用双手遮住了张郃的眼睛。
连一点儿缝隙都不留给她。
“让我看,让我看。”
“你还小,腰上的宝剑,会刺伤你的眼。”
张郃心想,好吧,你是老大,我听你的。
但还是忍不住好奇。
“那是一把什么样的剑?是鱼肠吗?”
“不,鱼肠太小了。”
“干将莫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