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前……”路明非重复了一遍老人说的时间。
和这一次的事件也对不上啊。
失踪是从2011年开始的,距今只有七年。
从温泉里头出来,渡边已经重新穿上了标志性的巫女服,静静地在门口发呆。她应该是在专门等自己,但是从她的样子上看,仿佛等自己只是顺带的,发呆才是她的主要目的。
路明非一直都很疑惑,渡边身上是不是有类似“气息遮蔽”的被动技能,否则很难解释她大摇大摆地穿着巫女服,路上却没几个人向她投来好奇的目光,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只是看一眼就火速移开了目光,似乎害怕与渡边对视。
不过,他仔细看了看,并不觉得渡边有什么特别之处,她除了脸上的表情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之外,实在找不出别的让人害怕的点。
这让他再次确认了一个想法。
——旧东京的人果然都不太正常。
就算是普通的居民,似乎也都见多识广,对于一些奇特的现象也能熟视无睹。
——还是说,他们是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假装不知道呢?
渡边说过,旧东京是“地狱”,也是“深渊”。
那么,作为最了解这座城市的居民,也必然掌握着在这座城市生活的技巧。
或许,这种视而不见就是一种生存经验。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路明非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说到底,这也只是他的猜测而已。
也有可能是渡边经常出外勤,市民对巫女服已经习惯了,就像其他种类的制服一样,在他们眼中成了城市风景线的一部分。
究竟是那种情况呢?
路明非同样想不出答案。
不过,他一点也不着急,生活可不是考试,没有限制时间——或许唯一的限制就是自己生命的长度,但显然他还有很长的路可以走——所以不用那么着急。
“房间在哪里?”路明非问。
“雪月花号房,老板娘不是说过么?”渡边回答。
她说话有时候不自觉地带一点讽刺的味道,即使经过实时翻译,路明非依然能够清晰地辨认出来。
“名字我记得住,但是你认得路吗?”路明非真正想问的是这个。
这家旅店什么都好,就是引导做得很差。在他的印象中,类似的酒店都会在墙上或者地上贴满指示牌,生怕旅客找不到自己的房间,但是这家旅店好像十分信任旅客的能力,愣是一个引导标识都没有。
“不认得。”渡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像是在陈述今天的天气一样平静。
“不认得?”路明非顿时觉得不对劲,“真的不认得?”
“我是第一次来这家店。”渡边倒是一点也不着急。
“我也是啊!”路明非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