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看着撒旦脸上的表情,陆离觉得他绝对没安什么好心。
说是什么礼物,估计八成是想让自己去直接送死。
看着陆离那充满了警惕的眼神,撒旦耸了耸肩,“喂喂喂,不要这么看着我啊,我是真的是想送给你一份小礼物…”
“绝对不是像你想的那样!”撒旦举起两只手以证清白,“虽然我也很希望你现在赶紧去死然后加入我们地狱阵营,不过…我现在倒是很期待你牛逼起来去给你的老爹报仇,这样我顺便也可以去看看热闹,还能在你身后给你加油助威,可惜你现在还是一个连烙印都无法激活的废物啊…”
“你才是废物,你全家都是废物!”陆离说。
“废物不废物的重要,陆离,你要知道我这颗心可是真的对你好就行。”撒旦突然用手撑开了自己的胸膛,露出了里面那颗赤红的心脏,“看到了吗?我的心是红的,我是好人,我真是为你好!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还可以在刻上你的名字…”
“停停停…”陆离连忙叫停了准备动手的撒旦,一脸嫌弃,“少来这些,你直接说送我的礼物是什么,我再决定接不接受。”
“你有送的权利,我也有拒绝的权利对吧?”
“当然!我们魔鬼信奉的就是公平交易,我怎么可能拒绝你的要求呢?”撒旦低头看着陆离,眼中尽是满意,“还记得路鸣泽当时给路明非的秘笈吗?”
“Show me the flo wall、Show me the mohing f…不要死…”
“没错!”撒旦打了一个响指,“就是不要死!那个专属于路明非的秘笈…”
“虽然我和路鸣泽那个家伙属于不同的世界,但魔鬼与魔鬼的本质没有任何区别,他能给路明非的我也可以给你,甚至更多…”看着陆离,撒旦轻声说:“即便你不想承认,但是你和路明非其实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你们都是同一类人,都是小衰仔,只是你不愿意承认而已…”
“…而小衰仔就是有着小衰仔自己的外挂,路明非的外挂是路鸣泽,而你陆离的外挂就是我,撒旦!”
撒旦突然起身,他暴力地抚摸着陆离的头顶,满目赤火。
“魔鬼又将他带到了一座最高的山,将整个世上的万国与万国的荣华都指给他看,对他说;‘你若俯伏拜我,我便把这一切都赐给你。’,而今日,我便允你逃脱死亡的牢笼!”
空荡荡的房间只有陆离和撒旦两人,站在窗前,站在那恐怖至深的深渊壁画之上。
壁画画的是《恶魔之死》,代表着死亡的骸骨大军地朝着上方怒吼,蓝色的魂火与地狱的火焰交融四溅,游曳在地狱深处的巨蛇将要停滞不前,传说中的勇士珀耳修斯手持在阴暗中跃出,对着巨蛇投掷出必杀的长剑。
随后血色的阴影溢出,如同泥沙入海一般,融入了陆离的身体。
“现在你也是不死之身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满意?”撒旦微笑,“当然,前提是你受的伤不要太重…当然你死了也好,这样就能加入我们地狱…不过说实话,我还真是期待着接下来的大战…”
陆离没有回答撒旦,他默默的低头,感受着身体里突然多出来的那股力量。
“那就祝你好运喽…”说完,撒旦彻底消失不见,把刚刚的残局复原,顺便替他下了一枚白子。
看着眼前的残局,陆离再次开始思索了起来,小心翼翼的开始推导着接下来的每一步,就像是在品味着每一步的人生。正如老爹曾经跟他说的,对弈,便如同体验百般人生,只有想好每一步才能棋子下场厮杀,落子无悔。
这时,市中心教堂的钟被敲响了,钟声回荡在寂静的清晨。
“老爹,放心吧,这一次我一定要给你报仇…”陆离轻描淡写的说着,随后下子,斩断了盘踞在棋盘上的黑龙,“这是魂魄的矿井,幽昧、蛮远。他们沉默地穿行在黑暗里,仿佛隐秘的银脉。血从岩根之间涌出,漫向人的世界,在永夜里,它重如磐石。除此,再无红的东西…”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口中的长诗变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诅咒,每说一个字,他那平静的脸上便多出一份狰狞和愤怒,最后他那白皙的脸庞被宛如天崩地裂一般的愤怒占据,他的瞳孔中闪烁着噬人的光亮。
“没有人能逃脱罪恶的审判,没有人。”陆离轻声说,“现在审判…开始了。”
他猛地将自己面前的棋盘掀翻,推开大门,朝着市中心公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他要去应战了。
……
陆离离开后不久,米迦勒和撒旦的身影便同时出现。
“老杂毛,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有些太冒险了?”撒旦不复以往的乐观,叹了口气,“我们好不容易才找到的继任者,不会就这样被我们玩死了吧?”
“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米迦勒说。
“虽然我也希望他赶紧去死,然后就可以借用他的身体重新承接地狱,可…”撒旦沉默,“他毕竟是有点惨不是吗?”
米迦勒有些惊讶的看这撒旦,“在我的印象里,你可不会因为他比较惨然后就放过他…再说你刚刚不是已经给他赐福了吗?就连玛纳的罐子都给他了,你还在担心什么…”
“…对面只不过是一个三阶的蝼蚁。”
“就是因为对面是三阶我才担心!”撒旦郁闷的点燃了手中的雪茄,看向了窗外,“虽然陆离是我见过的最有希望的继任者,可他现在连序列都无法使用。”
“怎么看这场战斗都不像是能赢的样子啊!”撒旦深深的吸了一口雪茄。
看着吞云吐雾的撒旦,米迦勒厌恶的皱眉,“赢不赢对你来说都没有坏处,他死了,正好加入你们地狱阵营,这不是你一直都在期待的吗?”
“话是这么说,但总觉得有些可惜…”
撒旦一屁股坐在窗边,叹了口气,“虽说我是曾经的地狱主宰,但现在地狱和天国早都沉在深渊里不知道哪里去了,有没有继承人又有什么用呢?难道还能让他把它们捞出来?我不像你,我可不在乎什么天国的荣耀…”
“那当初我们留下的那七个怪物呢?”
“……”听到这,撒旦陷入了长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