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梅姨?”
林歌敲了许久,门内都没声音。这时,隔壁屋的阿婆打开门说道:“你找梅姨啊?她这几天都不在家。”
“这样啊,谢谢阿婆。”
“没事。”说着,阿婆就准备关门回家,嘴里还念叨着:“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垃圾忘丢了,搞得楼道间臭死了。”
林歌等阿婆回屋,左右看了看楼道中没人,取出屠刀,对着门锁上方的木板就是几刀,然后抬脚用膝盖猛地一顶,老旧的门“咔”的一声,直接破了。
林歌一手提着屠刀,一手缓缓推开门。屋内窗帘拉得死死地,整间屋散发着一股潮湿的味道。
“天眼!”
林歌双指抹过双眼,朝屋内看去。没有黑气,甚至连灰烟都没有,看似一切正常。
林歌探手按下门旁边的开关,“啪”的一下,屋里的灯亮了起来,客厅中挂着几十件用防尘袋罩着的衣服,从粗布衣服到戏服,应有尽有。
林歌观察了一阵,确定房间里没人,这才抬脚走了进去。路过厨房,只见里面一片狼藉。地上丢着黑色羽毛的鸟类,案板上还留着一大滩血渍,就连洗手池都没能幸免。
林歌弯腰提着一只鸟看了看,是被放干了血的乌鸦。橱柜中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林歌将屠刀横在身前,慢慢打开橱柜,没想到里面放着一个铁笼,里面关着几只奄奄一息的乌鸦。
林歌提着屠刀快步来到厕所,却见浴缸之中装满了泥土,但是中间空了一大块,显然原本埋在这里的尸体已经不见了。再到卧室一瞧,果然看到空地上挂着一个空空如也的棺材。
按照电影中的说法,炼尸一定要挑四阴之地,破败之局。因此钟发让梅姨在厕所用泥土将冬叔埋在浴缸中,如此一来便不用再特意去找地方挖坑埋尸。
然后再用阴气最重的香杉木棺材安置冬叔的肉身,远离地面。以乌鸦血代替鸡血,配合挂在冬叔心口的八卦,吸大阴之气。
再将紫符贴于额头,吸入一滴血液,滴入人偶。戴上铜钱面罩,冬叔便能在七日之后回魂复生。
“为什么钟发第二天就死了,梅姨还能炼尸?”
林歌想不明白,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而是把失踪的梅姨和冬叔找出来。
林歌从筒子楼找到街区,试图找到梅姨和冬叔,但街坊邻居都说,几日前就没见过这老两口了。
下午,陈友让阿威看着店,回家休息。一方面本来人就丧,刚被放出来,更没什么干劲。另一方面,便宜徒弟回去睡了大半天了,怕他饿死在家里。
结果回到家一瞧,屋里却没人。陈友也没多想,做起了晚饭,正当去厨房端菜的时候,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陈友以为林歌回来了,头也不回的说:“你鼻子真灵,刚做好饭,闻着味就回来了。”
这时,客厅里却响起阿豪的声音:“友哥,我想找你帮忙。”
陈友回头一瞧是阿豪,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他现在还没想到办法该怎么对付钟发回魂,哪有功夫去当友好邻居“帮忙”。
陈友拿着碗筷走到桌前坐下,语气冷淡的说道:“帮什么忙?这事你得去找燕叔,他喜欢帮忙。”
“2442。燕叔给我讲了2442发生的事,友哥,只有你才帮得上忙。”阿豪说。
陈友背靠在椅子上,抬起手,语气略显不屑的指了指墙上的五行八卦盘:“你猜博物馆收不收这些烂东西?要不找个收破烂的问问,看这套破烂能卖多少钱?”
“你父亲留给你的?”阿豪问。
陈友哼道:“很多代了,上面咖啡色那些是血渍。侵蚀的很深,怎么洗都洗不掉。我们家乡村子里以前好多脏东西,就靠这些破铜烂铁去搞定。但现在,除了我家的那个傻小子,谁会去学这些玩意儿?”
阿豪又问:“你的家人呢?”
“干我们这行,有几个能有好下场?我们这么多代,说好听点是四海为家,说坏点就是漂泊流浪。这里是我老爸带我来的最后一个地方,说过几天就走,谁知道一眨眼住了几十年。现在新收了个徒弟,我不想像我老爸一样,哼,多管闲事,一去不回。”说着,陈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阿豪什么也没说,从兜里掏出几张画纸摊开,递给陈友:“小白画的。”
画纸上画着一幅幅诡异的蜡笔画,墙上的眼睛,屋中央吊死的身影,以及一个带着一群灰影人的黑影人。
陈友将画纸扔在桌上:“小白画的又如何,上次在2442我已经仁至义尽。你怕是你的问题,不是它们的错。赵凤是傻的,有病就去看医生,别留在这里教坏了小孩。我只是个炒糯米饭的。”
阿豪质问道:“如果你有能力帮人,为什么不帮忙?”
陈友哼道:“人家的事关你什么事?你怎么知道我能帮到忙?你跟我很相熟吗?你跟他们又很相熟吗?”
阿豪冷着脸问:“一句话,帮还是不帮?”
“不帮,我有那功夫和精力,不如留着教教徒弟,也算是后继有人。”陈友抿了一口酒,他没把钟发回魂的事说出来,这事普通人帮不了忙,只会徒增烦恼。
钟发这事还没解决,他哪有心思去帮别人。
“如果你刚才说的那么轻松,你就不会留下你老爸的东西。”阿豪拿起桌上的画纸,愤怒的起身。
“喂。”
陈友叫住他,说道:“人有善人恶人之分,符也有分善符恶符。但凡符纸颜色越深,代表施法者借的力量越大。借法本身是一种极尽阴邪的方法,不留余地给别人,同样不留余地给自己。相信我,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少管闲事,活得久。最好尽快搬走。”
结合钟发的死和24层所发生的事,陈友也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他虽没有明说,但最后还是选择提醒阿豪。
这时,林歌恰好回来,碰到走到门口的阿豪。
陈友看到林歌,招了招手:“回来的正好,菜还没凉,赶紧滚过来。”
阿豪走了,林歌坐到位置上,面色沉重将今天发生的事讲给陈友听。
“梅姨和忠叔失踪了?”陈友面色一沉。
林歌点头:“我找遍了整个筒子楼和街区,都没打听到两人的去向。并且在梅姨家中,发现了炼尸的痕迹。”
林歌正说着,陈友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一听,脸色大变:“什么?钟发的尸体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