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水村。
这一天孙少安把所有的队员都叫了来开会分地。
那些闲荒的地没有整块的,都是些零零碎碎,不好丈量,这样也会更安全些,就算上头来检查,不认真检查的话一般也不怎么看的出来。
孙少安这个生产队长当的也累,说道:“为什么大家的生产积极性不高,就是因为大家挖的不是自己的地,吃的不是自己的粮食。家家穷的叮当响,谁还有心思挖地。那你要是自己的地,都用不着我催,自己去的快着了。猪饲料地我跟福高已经划好了,今天叫大家来就是说下这个事情。”
扩大多分一点自留地,就能多种点粮食,这年头,地多出那么一分,就能解决大问题。
因为是自留地,属于自己,会格外的上心。
生产队集体的地,队员们可不会那么努力。
往往自留地种出的粮食产量会比集体的高出很多,就是大家的自留地都非常的小。
现在过来分地,差不多已经是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雏形了。
把人都拉到了房间中来关上了门。
“大家都想多分点地,咱也没好法子,就抓阄,我孙少安最后一个抓。每户留一个人在这儿抓阄,其他人都出去放哨,让人告了,知道了得挨批。爸,你带着大家去放哨。”
“少安,你带头把地一分就不怕惹事,多分饲养地扩大自留地,如果上面查下来不怪责你吗?”
孙少安:“我都问过了,咱们公社好几个大队,全都偷偷把这事情干下来。法不责众,被知道了,真要罚,我孙少安认了。你自己不说,谁知道这事,县里面现在不管,大家都在干。”
“万一要是有人说出去了呢,咋弄。”
孙少安:“人人都拿了好处,你说吗?这里有个保密协议大家都来签名按个手印。行了,都来抓阄吧。”
孙少安抓到了一块中等地,有一分地多点,差不多八十个平方。多了这些地,又能多种上不少属于自家的粮食,每个人都非常开心。抓阄非常公平,抓到下等地也没办法,不过面积会稍微多一点,运气不好,心里稍微抱怨两句。
支书田福堂没来,但是也给他多分了地,等他以后种地的时候就会发现地变多了。
孙玉亭也参与了进来。
虽然这两位整日喊着批判主义,但是对于实惠利益,他们可不会拒绝。
没有人跟田福堂说,但都是一个村里的,田福堂又是支书,大家都在热火朝天的干着,他怎么能不知道猫腻,才两天的时间他就发现了问题。不过得装着不知道,自己是利益既得者,这件事情包括着这么多人的利益,他要是敢反对,村民得恨死了他。并且分地的时候,自己又不在场,就算事发了跟他也没关系,他这个支书是稳坐钓鱼台的。并且他也得了地,就更不会说了。
但是对于孙少安老是勾搭自己的女儿,他老早想着给孙少安一个教训,让他知难而退。心里在思量着要不要去公社把孙少安告一下。这是个把柄,只要看到孙少安还有下次再骚扰她闺女,就别怪他心狠了。
周六。
孙少平坐着润生的自行车回家。
“润生,停一下,先去你家。”
“去我家?”
按照往常的话,润生都要先把少平送回去。
“对,去你家,我找下福堂叔。”
润生转了下方向。
两家的距离很近,走路都只要十几分钟,自行车就更快了。
看到两人从学校回来,润生妈非常开心,“少平,留下来吃个午饭。”
孙少平答应了下来,“好的,谢谢婶子。我找下福堂叔。”
“他在屋里头呢。”
孙少平走近了屋里:“福堂叔,你的咳嗽好点了吗?”
田福堂看到孙少平进来连忙招待:“好多了,多亏了你的药啊少平。本来还想去县城看看医生的,现在倒不用了。看过几次医生都不见好,还是你给的药更有作用。”
孙少平:“有效果就好,叔,您还是要少抽点烟。我还给你带了些来。”
给了他一个小纸袋,里头装着十棵牛黄丸。
系统空间中的那一大块牛黄,配合着其它的药材,全被他熬制成了牛黄解毒丸,足足有着数千颗。给上那么十颗,数量上看着根本没啥变化。
田福堂激动的把药接过来,他吃了这个药知道效果,知道这可是宝贝。
“谢谢你了,少平。这个药是在县城买的吗?叫什么名字,我叫润生也买一点,药多少钱,我给你。”
孙少平:“是在县城的一个老中医那儿买的,那个中医叫什么名字我也不知道,好像都不在县城了。不过这十颗药可以治好福堂书你的支气管炎的。”
田福堂一个劲的道谢:“真的太谢谢了,我家润生要是能像你一样惯事,让我少操点心就好喽。”
孙少平:“叔,有件事你知道吗?分猪饲料地的事。”
田福堂:“不知道啊。”
孙少平:“分猪饲料地的时候,丈量多一点,每家多分出一些自留地来。福堂叔,你那儿也有一份。我是这么想的,这是一件好事情不是,想着您就当不知道,去公社开会的时候呢,也别去和公社领导说。多一些自留地,来年大家都能多出些粮食。大家能多吃点饭,也就会更加拥护福堂支书。”
“对,是件好事。那我肯定不会说啊。这么好的事情,谁会去告状呢。”
孙少平:“我就跟福堂叔说下这两件事情,给叔您的药要记得吃,这十颗吃下去之后,您这支气管炎应该就会彻底好了。”
在润生家吃了个中午饭后便回家了去。他可是知道这个田福堂,原著分自留地的事情就是他告的,如今自己治了他的病,是他的救命恩人,这一回他要是还敢去告状,那也太不是人了。
田福堂都有些纳闷,自己还真有要去公社告状的想法,想了想,低头看着手中的药,小声的说着:“孙少安,你有个好弟弟啊。”
他打消了告状的念头。年轻的时候,他和孙玉厚也是最好的朋友。整朋友的儿子也有点不好意思。但是想勾搭自己的女儿,坚决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