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智贤递过去一张自己的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要拜访议员,提前向我预约。”
面对赵泰燮的权势,能拒绝的人太少了。
李子胥的选择没有出乎韩智贤的意料,她见过许多对赵泰燮心存不满,但最终在权力面前低下头颅的人。
也不是没有敢于与其作对的,但全是没有品尝过社会残酷的愣头青,旗帜招展,自以为正义在手天下无敌,实则外强中干一触即溃。
与这样的人合作,韩智贤认为还不如跳楼自杀。
“谢谢韩秘书。”
李子胥双手接过名片,邀请道,“不知道中午有没有时间,一起吃顿午饭,让我尽一下地主之谊。”
韩智贤下意识想要拒绝,因为身世的原因,她向来不喜欢与人社交,也不喜欢与他人有过深的来往,平日除了工作之外就是处心积虑的暗中搜集赵泰燮违法证据。
但转念想到李子胥同样是孤儿的身世以及他对赵泰燮暗中不满,再加上正义的形象,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可以。”
她也想继续深入了解一下李子胥的想法,这样一位正义的检察官,真的会屈服于权势吗?
如果整个半岛的检察官全都是这样,那么,她的复仇恐怕一辈子都没有任何指望了。
“附近就有一家非常好吃的烤肉店,就去那里吧。”
李子胥收拾了下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又发了条短信告知林允儿中午不回家吃饭,转身与韩智贤肩并肩走出检察厅。
“韩秘书会喝酒吗?”
烤肉店内二人坐定点好烤肉,李子胥出声询问道。
他不在乎韩智贤喝不喝酒,只想自己喝两杯然后“口吐真言”。
“下午还有事情。”
韩智贤婉言谢绝,从小到大,她都没有喝过一杯酒,不论是和什么人在什么场合,她很担心醉酒后将自己的秘密吐露出来。
两个人的想法完全相反。
“吃烤肉不配酒总感觉缺了点什么,既然韩秘书下午还有事情,那我就自己喝一点吧。”
李子胥喊老板拿来两瓶安东烧酒,自斟自饮起来,吃饭期间,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大多数时候是李子胥在说,话题从工作到童年,五花八门,什么都能闲扯几句。
聊着聊着,一瓶半烧酒入肚,李子胥眼神开始迷离起来。
当然,装的。
凭他的的体质再来五瓶都没问题。
“政治家哪里有好东西,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赵泰燮就是典型!”
“口口声声说为了国家,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其实背地里男盗女娼,干的各种脏事以为没有人知道?只是地位太高,其他人没有办法把他拉下马而已。”
韩智贤眉头皱了起来,“你喝多了,李检察官。”
“智贤,我喊你智贤不介意吧。”李子胥带着醉意,吐字略有些含糊,“我一眼就看出来,你对赵泰燮心存不满。”
“从小到大,我看人从来没有出过错。不是我自夸,这就是事实。”
李子胥将一个满口胡话的酒鬼角色演得出神入化。
他原本与韩智贤面对面而坐,说着,他起身换了个位置来到韩智贤旁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嘿嘿,别妄想骗我,我第六感超级准。”
韩智贤并不是骨感的身材,反而颇为丰腴,身上的每一分肉都恰到好处。
李子胥因为装醉的原因手直接甩到了她的肩膀上,也没有刻意去控制,手掌顺着惯性与重力的作用极为自然地打在她的胸前,瞬间又被弹了回去。
众所周知,醉酒了对身体的控制权肯定是大幅下降的,于是手掌被弹回去后再次在力的作用下落了下去。
刹那间的手感过于美好,令李子胥险些装不下去。
尤其是搭配韩智贤脖颈间传出来的香气,淡淡的栀子花香水与成熟女体自然散发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一起,令人忍不住想要埋入其中贪婪地嗅上几下。
韩智贤心思全放在李子胥说的话上面,震惊于他的看人之精准,对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却没有太过注意。
直至胸前遭受第二次袭击才反应过来,连忙拿起李子胥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免得继续乱摆。
如此近距离的亲密接触下,难免也惹得她心湖微微荡漾,如平静的湖面被顽皮的孩童投下一颗石子,掀起涟漪片片。
韩智贤今年二十九岁,恰是一个女人最富魅力的时候,再小上几岁,对人事认知难免有所不成熟,再大上几岁,身体机能下滑,容颜逝去。
二十五六到三十五,我愿称之为女人的黄金时期。
如此美好的时光,韩智贤却一次恋爱都没有谈过,与男人的亲密接触更是零,甚至于,她连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都没有,不要好的也没有。
对于爱情她自然向往,但内心背负的秘密却让爱情对她绝缘。
李子胥的突然亲近,好像静谧的森林闯入一头活跃的小鹿,冰冷的冬日点燃一团炽热的篝火,深沉的黑夜中亮起一盏明亮的马灯。
简而言之,韩智贤的心,乱了。
当然,李子胥比男团还要高的颜值、阳光俊朗的外表与媒体塑造出的伟光正形象起到了极大的作用。
换一个丑男第一次吃饭就如此,那多半要挨几巴掌,还得被告一个猥亵。
李子胥为韩智贤身上的香气沉迷,而韩智贤也为他身上散发的浓郁男性气息心乱。
短暂的失神与暧昧过后,李子胥率先恢复了正常,打了个酒嗝,大言不惭道,“你知道西游记中的谛听吗,可辨世间万物,可听凡人心声。我有时候就感觉自己是谛听转世,没有人能在我面前撒谎。”
“所以啊,你与赵泰燮有仇想要报复他的事情就别装了,你瞒得过别人可瞒不过我。”
韩智贤此时也恢复了神智,但转瞬被李子胥一番话又弄的心神不宁,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露出过破绽,导致被人看了出来。
可转念一想,今天是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之前没有打过任何交道,短短几个小时自己就露破绽暴露了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过于不可能。
她十分确定,报复赵泰燮的事情只在自己内心转悠过,没有对任何人讲过也没有写在任何东西上过。当排除一切不可能后,或许那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就是最正确的。
那么,也许他真的有什么辨别人心的能力?
“嘿嘿,其实我答应去拜访赵泰燮,也是想借助他的力量向上爬。毕竟,只有爬的高了、权力大了,能做的事情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