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的地位撑不住安东新区的开发权,即便将来能顺利吃下庆安地产也是依靠你们天下集团的牌子与安东市内的影响力。”
抛开庞大数字的诱惑,李子胥开始冷静下来。
金熙雅道,“根据从青瓦台与庆尚北道那边得到的消息,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不用妄自菲薄,谁说到时候我们没有能力争一争呢?”
出身财阀家庭,哪怕金熙雅骨子里足够善良,可对于权财一事也没有任何的避讳,她深知这个世界运行的根本原理,那就是强权至上。
只有手中握有足够庞大的力量,才能够实现所有任性的想法。
不论是想要‘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还是‘酒池肉林’,一切都建立在足够的实力之上。
“按你所说还有半年的时间,一步步来,不急。先搜集相关资料,做一些准备,眼下的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掉庆安地产。”
李子胥说出了自己的详细安排,“如果行动没有出意外,21号我会对外发布庆安地产包庇人口贩卖组织的发布会。我需要你发动手中的力量全力造势,形成全国热点。但这时,不要动手做空,让另一方入场。”
“我会联系其他人对外放出消息,说我收受贿赂,故意抹黑庆安地产,此时股价上涨将另一方打出去。最后我站出来澄清事实,还自己清白,将庆安地产的股价压到谷底。”
说起来容易,但做起来难点极多。
首先,要保证金正初的消息没有任何错误,20号晚上可以顺利抓到林元明一伙人。其次,在污蔑自己这一块也要拿捏好尺寸,手中要掌握好关键翻盘证据,免得弄巧成拙,被人借假成真,那就开玩笑了。
而且,方方面面需要配合的地方很多,这也是他为什么想要一个秘密组织的原因,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助力。
听完李子胥的话,金熙雅默不作声,陷入了思考之中。许久之后下定了决心,道,“今晚不要回安东了,和我爸爸一起吃个饭吧。”
她很清楚这里面蕴藏的风险,一不小心就有牢狱之灾。而喊李子胥与他爸爸见面,意思就是正式确认下来两个人的关系,这样子哪怕遇到问题,凭借天下集团的力量,保李子胥平安无事没有任何难度。
李子胥心底涌过一股暖流,将金熙雅拥入怀中,“以后我可是要把你明媒正娶娶进家门的,怎么可能去当赘婿呢?你放心吧,这些事情还是难不倒我的。”
家有贤妻,夫不遭横祸。人生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二人又闲聊片刻,眼看已经到了下午三点钟,李子胥与金熙雅道了个别便又开车回到了安东。
不是他不想留在首尔过夜,只是金熙雅还住在家里,两个人的关系又没有告知她父亲,夜不归宿不合适。
等他携着安东积累下来的能量调回首尔后,再考虑上门见老丈人的事情吧。想必等那个阶段,他也就有了与这种大财阀平等对话的资格。
半岛面积很小,还没有华夏偏大一点的省份面积大,下午五点出头,李子胥就从首尔赶到了安东,这还得算上在首尔市区内堵车的时间。
回去后,李子胥直接赶去了检察厅,准备先处理下今日份的日常工作,大概也就十几件案子吧。
他刚刚把车停好,忽然发现之前失踪女高中韩妙柔的母亲郑英秀带着女儿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男子站在停车场门口,手中还提着一个小塑料桶,正四处张望着。
见到李子胥从车内走出来,郑英秀拉着身旁的两个人一路小跑到了他面前,哐的一声三个人就跪在了地上。
郑英秀边哭边说,“谢谢李检察长,如果不是您,我这辈子可能都见不到妙柔了。”
之前李子胥在法院等地方实习或者为了正义值去做免费律师咨询的时候,类似的场景也见过不少,倒也没有惊慌失措更没有感觉受宠若惊。
他确确实实救了韩妙柔,而且拯救了她的人生,郑英秀他们的谢意他受的理所当然。
上前一步将郑英秀扶起来,李子胥道,“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事情,接下来你们好好生活就可以了。”
郑英秀哭哭啼啼,低着头不敢看李子胥,“对不起,李检察官,我知道您还想继续查下去,不过他们拍了妙柔的照片,不允许她作证,不然就要把照片放到网上。”
说着,郑英秀再次跪在了地上,猝不及防之下,就连李子胥都没有拉住,“是我们对不起您,李检察官。”
李子胥内心一阵唏嘘,不论什么时代,不论什么国家,普通人的生活往往都是如此脆弱,不堪一击。
看似幸福的生活,暗处却潜藏着各种危机。
不论是一个公务人员中的害群之马,还是躲藏在肮脏角落里的垃圾人,都能将他们珍视的日子轻易摧毁,让生活陷入无止境的噩梦之中。
对于郑英秀的决定,李子胥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的责怪,始终为其感到庆幸,因为他们还有走出噩梦重新建立幸福生活的机会。
“既然你们已经脱离了漩涡,我也不会让你们再次卷进去。妙柔还是要继续去高中读书啊,在这个国家,认真学习是唯一正确的走得通的上升道路。”李子胥真诚道,“会所与高利贷的事情我会继续调查下去的,因为安东除了你们一家人,还有许多家庭仍在噩梦之中挣扎。”
听到李子胥的话,郑英秀哭的哽咽起来,身上使不出任何力气,如果不是韩妙柔与陌生男子的搀扶,恐怕已经瘫倒在了地上。
“谢谢您,李检察官!”
样貌清秀的韩妙柔带着哭腔感谢道,“我一定会好好学习,争取将来能和您一样,做一个正义的检察官。”
旁边,陌生男子极为郑重地向李子胥行了个大礼,“李检察官,我是郑妈妈收养的孤儿郑真义,如果有什么事情能帮到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子胥听郑真义说了片刻,总算明白了他的身份,心中也有了一些计较与想法。
原来,郑真义是郑英秀隔壁的孤儿,父母病逝后他就一直在郑英秀的照顾下长大,吃穿用度都是郑英秀一家负责的。
后来,郑英秀丈夫沉迷赌博,韩妙柔失踪,原本在首尔读大二的他毅然回来。因为与郑英秀的关系比较隐秘,知道的人不多,他找机会成功混进了鬣狗那边的犯罪团伙,打算亲自解救韩妙柔。
了解清楚情况,李子胥沉吟些许,“真义,你把郑妈妈做的泡菜带上,我和你聊点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