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澜连忙阻止,说道:“妈,不用忙活了,我等下就走,晚上还要值班,在家吃饭的话怕来不及!”
“啊,这样啊,可是……”叶湘萍是真舍不得,这才回家几分钟啊,椅子都没坐热。
陈爱国道:“儿子工作要紧。再说他现在长大了,不可能像小时候那样围着咱们转。”
陈爱国和叶湘萍自然是怀念陈澜小时候,那时候,小小的萌娃天天跟在他们身旁,一天到晚“爸爸妈妈”地叫,多开心啊。现在长大了,即便是在本地工作,也依然一年见不了几次。
陈澜待了没几分钟,就又出去等车,回医院去了。
陈澜走后,陈爱国和叶湘萍又聊到了陈澜结婚这件事上,说不知道以后人家姑娘会要多少彩礼,而且,对方是城里人,恐怕会要求陈澜买车买房,这家里穷,儿子的工作虽然还算体面,但毕竟才工作一年多,并没有多少积蓄,也不知道人家女孩子看不看得上?真是愁死了老两口。
事实上,“前世”,李雨菲和陈澜结婚,仅仅是象征性地要了五万彩礼,也没嫌弃他没车没房。而那五万块钱,李雨菲的爸妈事后又给了她。
陈澜不知道的是,这五万彩礼是李雨菲力争而来的,因为李雨菲的爸爸原本是打算要三十万!但李雨菲那时候知道陈澜的家底,就苦苦哀求,最终她爸爸拗不过她,就同意了。但也为日后的矛盾埋下了隐患。
李雨菲怕陈澜看轻自己,就没有跟他提这茬,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她爸妈不是很看重彩礼。
白茶县人民医院,半夜十二点,陈澜值夜班。
“陈医生,有名老伯胆结石疼得睡不着,跟同病房的人吵了起来,你赶紧去看看吧!”新来不久的小护士杨瑾儿跑来叫陈澜。
“哦,那名老伯我知道,我马上过去!”陈澜说道。
那是一名六十岁的老伯,因为胆结石急性发作,过来住院,王海燕医生接诊,检查之后,发现老伯胆结石数量多,直径大(最大的那颗已经超过了3厘米),且已经出现了炎症和并发症,原本是计划明天一大早给其进行手术的。但是老伯说家里穷,不想手术,能不能用药物治疗一下。
然后王海燕医生让其住院,先输液治疗,观察一两天,要是实在不行,还是建议尽早手术。并且,王海燕医生也跟老伯家属说了,最好是进行手术,术后可恢复正常生活,不会影响自然寿命,家属详细了解情况后,询问了大致的费用,表示尽快筹钱。然后老伯就住在这里。
没想到,半夜疼得受不了,各种呻吟,翻转,吵醒了隔壁床的患者和家属,两家人就吵了起来。
对方住的是三人间,但是现在这间房只有两名患者,还有一张床空着,被其中一户人家的家属当作晚上睡觉的地方。
若是三名患者住进来,估计吵得更为热闹。
陈澜过来的时候,两家人正在打口水仗,你一言我一语,骂得不可开交,一见到陈澜,就双双告状,然后,那户被吵醒的人家就强烈要求换病房。
“陈医生,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麻烦帮我们换个病房吧,您说这大半夜的,谁还不是病人啊?谁身上还没点疼痛啊?我们家先生白天刚开过刀,这大晚上的就休息不好,我们还不能发火了?您评评理,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澜就询问护士:“瑾儿,还有没有空的床位?”
杨瑾儿道:“有一个,不过那也是一个三人间,里面已经有两名患者了。”言下之意,似乎是这户人家很难弄,现在和老伯住一起都这样,那边三名患者一起,恐怕更加会爆发矛盾。
陈澜道:“给他们换一个。”若换了之后,又吵闹,那就没办法了。再也没有空的床位。而且,这户人家也快出院了。
纷纷乱乱,搞定了那户人家,陈澜就来到老伯病床前。
老伯抹了一把泪,刚才都被对方骂哭了,再加上病体折磨,他老泪纵横,冲陈澜说道:“陈医生,并不是我想哼出声来,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啊,这哼出来,人稍微舒服一点。刚才护士给我吃了止疼药,但也不管用,我现在肚子疼得简直要裂开。还发烧,都三十九度多了!难受啊!”
陈澜道:“您这个情况,确实要尽早进行手术。”
“嗯嗯,我们知道的,只是……”一旁,老伯家属连忙点头,欲言又止。
陈澜表示明白,他拿出三百块钱塞给对方,对方受宠若惊,坚决不要:“陈医生,陈医生,这可使不得,真使不得。一般都是患者家属给医生包红包,哪里有要医生给钱的?”
“就收下吧,我的一点小心意。”陈澜也没敢多给,怕给多了人家不收,没想到,这不是多少的事情。
好说歹说,护士杨瑾儿也在边上帮陈澜,但对方坚持不收,表示自己会尽快凑到钱的,陈澜也不好再坚持,只好将钱收了回来。
老伯和家属看向陈澜的目光充满了感激,虽然钱没收,但很显然内心已经领情了!
看着老伯痛苦的样子,陈澜于心不忍,就道:“我这有一套按压的手法,帮您按摩按摩,可以有效缓解痛苦,助您安稳入睡。”
老伯求之不得,不是希冀按摩,而是希冀能睡着。这痛得睡不着,睡眠不足,身体更加吃不消。陈澜是医生,他没什么文化,他相信陈澜。
陈澜就开始动手了,用十指在对方头部各种穴位轻轻按压,私底下自然是精神力外放,一个催眠术丢了过去,老伯的精神力在陈澜意识的引导下,迅速沉入大脑核心睡眠区,陷入了深度睡眠。
护士杨瑾儿悄然啧了啧舌:“我去,陈医生真厉害啊。这么轻轻弄了几下,老伯就睡得可香了!”
第二天晚上,轮到刘昌平医生值夜班,老伯又痛得睡不着,原本的“单人间”,因为白天又新增了一名患者,又变成了“二人间”,然后,病房里又争执了起来。
可能新来的这户人家脾气比较好,再加上老伯和家属连连给人道歉,就平息了。只是,半夜,护士杨瑾儿从门口经过,听见里面的呻吟声,都感觉到疼痛,不由也十分心疼老伯。
“疼成这样,咋睡噢!”杨瑾儿心道,昨天陈医生不知怎么弄了几下,老伯就睡着了,今天陈医生不在,要么找刘医生试试。也许,刘医生也会那种按压助眠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