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手术,需要在体外循环下进行,同时需要降低患者体温,减轻患者全身氧耗,以达到保护患者各大脏器功能的目的。而长时间的体外循环必然导致身体脏器的损伤,同时也会影响胎儿的养分供给,麻醉药物及血管活性药物的使用也会或多或少影响胎儿存活。
所以,手术一定要快!越快结束越好,不能磨磨蹭蹭在那里拖着!时间长了,后遗症也大。
另外,由于叶女士四年前曾有过一次瓣膜置换手术,二次手术的风险更大,母子二人随时都可能有生命风险。
大家都紧张的不行。白茶县人民医院还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凶险的手术。
大家看着陈澜灵巧的十指不停动作,佩服地同时,都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似乎,自从陈澜崛起后,咱们医院做的高难度手术是越来越多了!这真是老天爷送给咱们医院的台柱子啊!
瓣膜成形术,即对损害的瓣膜进行修理,通常用于病变轻微的二尖瓣或三尖瓣,而对于于严重的心脏瓣膜病变,特别是风湿性心脏瓣膜病,多选择瓣膜置换术。
也就是用人工机械瓣或生物瓣对人心脏瓣膜进行置换,如机械瓣、生物瓣等,机械瓣寿命长,但需要终生抗凝,容易产生并发症,而生物瓣不需终生抗凝,却寿命短。
陈澜手速虽然快,但显得有条不紊,丝毫没有慌乱之感,由于是二次手术,他选择的手术入路是右胸前外侧第四肋间切口……这个也是有讲究的,一般第一次手术,通常经胸骨正中切口或胸骨下段小切口来暴露心脏。
陈澜切开心包,悬吊到皮肤上,使心脏的右缘向前旋转……
心脏插管,建立体外循环……
患者体温降至30℃,阻断升主动脉,通过冠状静脉窦逆行灌注冷血停跳液……
用拉钩显露二尖瓣,用粗丝线缝合大瓣作为牵引线,用直角钳夹牵引线,将大瓣展开。在离瓣环约3mm处将大瓣作一小切口,然后用剪刀在离瓣环3mm处沿瓣环向前、后剪下大瓣,同时在***肌尖端处剪断***肌……
换瓣……
缝合……
陈澜采用的是20带支持垫双头针尼龙线作间断褥式缝合,自瓣环的房侧进针,由室侧出针,并立即自室侧向房侧缝入人工心瓣的缝合圈。
所有连续缝合线每一针缝线都抽紧,避免瓣周漏。
全部缝线(褥式缝合法)整理拉直后,将人工瓣送入瓣环内,确认着床到位,一一结扎,尼龙线打5结,线头剪线留线短……
一系列操作下来,才三十二分钟,随后,检查,冷盐水冲洗心腔,缝合切口,排气,开放升主动脉……一气呵成,丝毫没有停歇,搞定收工!
看着患者的心脏恢复了跳动,大家都惊呆了,犹如在梦中一般。
“我去,陈澜这是逆天了?!这么高难度的手术,怎么在他手中,跟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这就搞好了?”
“是啊,从进手术室到现在,还没有一个小时吧!”
“准确地说,一个小时差两分钟!”
“这种大手术,即便在大医院,怎么着也得两三个小时吧?”
“牛逼啊我的陈医生!”
“陈大帅哥牛!”
“我表妹找了个好老公!”
“真做完了?”
“是的,要相信事实!他就像一个机器人,不,比机器人更加灵巧,这一局陈澜是当之无愧的MVP!超神发挥!”
……
大家鼓舞欢欣,各种惊讶,但最终的事实显示:母子平安!
与此同时,手术室外,患者的一众亲友们正在焦急地等待。
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小时,患者的老母亲可谓是坐立不安,走来走去,若热锅上的蚂蚁,然后,可能压力太大,情绪一直紧绷,率先熬不住了,有点儿胸闷气喘,浑身发抖。
患者的父亲连忙搀扶她坐下来,说道:“心放宽一点,萱儿从小乖顺,有列祖列宗庇佑,一定能化险为夷的。”
但这种话听多了实则没多大效果。
一位闻讯赶来探望的患者姑父也在这里陪着,闻言就道:“是啊,还是放轻松一些,这个手术没有那么快的,一般在大医院都至少得两三个小时,在白茶县人民医院这种小医院,还不得四五个小时,甚至七八个小时都有可能!”
不提“小医院”这茬还好,一提“小医院”,患者的母亲更加悲戚了,忍不住就掉眼泪。
“你说你咋又哭上了?”患者父亲无语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其实,他内心也慌得一批,但是男人么,就是坚强一点!
正在这时,“嘎吱”一声,手术室的门开了!一众医护人员往外面走。当先的便是主刀大夫陈澜。
我去,外面的患者家属们立马吓了一大跳!
尤其是患者的老母亲,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瞬间“刷”白!她身躯轻颤,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不是说要四五个小时吗?这,这才一个小时不到,我的天呐……我的宝啊……”
不敢往后深想了。
还想什么?一般大医院都要两三个小时,这么大的手术,一个小时就开门了?这不是明摆着手术失败了吗?
“呜呜,我可怜的萱儿啊~”患者老母亲禁受不住这种打击,情绪崩溃,一下子瘫软在地,嚎啕大哭!
患者父亲连忙去拉,高声叫道:“妹子,妹子,你咋了?你可要坚持住啊!”说着,老父亲也忍不住泪满衣裳,一把浑浊的泪,带着鼻涕一起往下流。
其余亲属们也都面色默然,一脸悲伤之色。
搞得正走出来满心欢喜来报喜的医护人员们面面相觑。这是咋回事?咋不按套路出牌?不应该围上来,纷纷询问手术结果吗?然后我们陈医生淡淡一笑,摆摆手,谦虚几句,说是应该做的?
啥情况啊?
邵主任快步上前,问道:“这闹的哪一出呢?我们手术成功了,成功了啊!”
患者家属们一愣,但旋即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