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源县县衙后院,杨才良也在喝茶,同样嘀咕着“那白面客这次黑市怎么没有出现”。
方白在船上渡过的这七日期间正好有一次黑市开放,只不过方白没有去,这让杨才良很奇怪,他带着二百两银子在黑市里等了整整一晚。
“头儿,你说的那个方白,回来了!”
这时候,年轻捕快快步走进来,对着杨才良兴奋说道。
杨才良微微一愣,脸色一喜,霍然起身:“真的?人在何处?”
白面客不知所踪,而溪源县里多了一个锻体前期武者方白,杨才良自然而然会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在此之前杨才良并不认识方白,现在也只了解到方白居住在三岔胡同,父母双亡,然而声音体态却和那白面客完全不同。
杨才良本想上门拜访方白,可是却听说方白卷进了某件赤火帮的私事之中,这几日不在家中。
而白面客也没在黑市出现。
所以杨才良虽然最在意的是“白面客”,但对方白的兴趣也不低,毕竟这世上很多武者都会伪装之术,这方白和白面客之间也许真存在某种联系也说不定。
“回春堂,方白是回春堂裴大夫的徒弟,自然回回春堂去了。”年轻捕快说道。
“回春堂不是昨天才出了人命么?”杨才良微微沉吟,拿起一旁的朴刀,“走,现在去一遭回春堂!”
……
回春堂后堂,裴林鹤坐在上首处,方白和裴兴文站在下方两侧。
方白问道:“敢问师父,褚昊是怎么死的?”
裴林鹤手指不安地捻动,眼神躲避,说道:“褚昊……突发痉挛,暴毙而亡。”
方白向前一步,双手抱拳,“啪”的一声脆响炸开,盯着裴林鹤再问:“敢问师父,褚昊是怎么死的?”
同样的问题,裴林鹤心沉到谷底,额头上渗出密密麻麻的汗水。
“方白!你好大的胆子,我爹是你师父,你敢这样和我爹说话?”裴兴文大怒,指着方白的鼻子狠声斥责。
“呵……”
方白转头,冰冷地看了裴兴文一眼,浑身气息猛地爆发!
“砰!”
在武者的气息压迫下,裴兴文一个普通人岂能阻挡?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碰倒身后桌椅,吓得脸色惨白。
不止是裴兴文,裴林鹤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连声道:“方……方白,手下留情!”
“师父,我叫你一声师父,但您可别真以为我和一般徒弟一样。”方白扫了眼裴林鹤,淡淡开口。
裴兴文这才想起来,坊间流传方白成了锻体境武者,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武者……自己竟然对着一个武者大呼小叫?裴兴文通体冰凉,可他脑中更搞不懂的是方白怎么能成为武者?他凭什么能成为武者!
方白第三次问道:“敢问师父,褚昊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一次,裴兴文什么也不敢说了。
裴林鹤嘴唇动了动,挣扎许久,浑身像是失掉了所有力气一般,低下头颅疲惫道:“褚昊他……死在烈药之下,爆体而亡。”
“烈药?什么烈药?”方白蹙眉,“褚昊好端端的,怎么会吃烈药?”
有些药材烈性过猛,比如人参灵芝,虽是大补之物,但若不计后果过多服用,药性过烈,人就会爆体而亡!
可褚昊虽然不是学徒,但在回春堂搬了这么多年的货物,哪里不知道这个最基本的道理?怎么可能乱吃烈性补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