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安宁渊闭上眼睛，大脑疯狂运转，整理着所知的一切。

危机往往能够逼出人的潜力，在一阵远超以往水平的头脑风暴后，他倏地睁开双眼，眼中闪耀着名为希望的光芒。

他上前一大步，靠在栅栏旁，伸出手死死抓住狱卒的衣袖，面色激动。

“我知道了！”

“快，快告诉大人们，我现在就要见他们！”

“我要交代，我全都交代！”

……

大理寺内堂。

白裙少女将带来的药草分类完毕，背上背篓，拎起木箱准备离开。

她挂念着新配的药，没有时间在这里耽误，同时还要完成师姐留给她的课业，自己好惨....

曹少卿似乎想到什么，试探道：“要不然，我们去问问裴公有何良策？”

孟砚秋斜了对方一眼，“裴公已经退出朝堂多年，况且让他老人家去追查自己的弟子....哪怕裴公愿意，你就不怕镇抚使大人秋后算账？”

世人皆知，奉天司镇抚使早年求学，正是拜在当时还是国子监祭酒的裴公门下。

说着，她看到白裙少女脸蛋上不知何时蹭的灰土，皱了皱眉。

随后掏出手帕，轻轻帮对方擦干净。

“可明日就是陛下定的期限，若再没有进展，我等实在无法交待啊！”曹少卿站了起来。

国子监命案，不仅圣上与满朝文武，全京城的士子们也在观望。

连国子监内都不安全，这会极大打击学子们的积极性，不利于朝廷吸纳人才，对朝廷的声望更是巨大打击。

脚步声传来。

一名衙役快步来到三人面前，恭敬道：“三位大人，安宁渊求见，他说要全部交代。”

三人面面相觑，就连准备离开的白裙少女，也停下了脚步。

先前无论怎么审问都不肯松口，为何突然之间就想通了？

轻甲女子最先反应过来，道：“带过来。”

片刻，两名衙役架着一身囚服的安宁渊来到内堂。

曹少卿不知何时已经坐回主位，目光落在他身上，上下审视。

安宁渊不动声色，同样快速瞟过眼前三人。

中年男人倒还好，无论是身材还是衣着，都很符合他心目中朝廷官员的经典形象。

两名女子就让他十分惊艳了。

各方面都属于顶配，照他的便宜师妹丝毫不差，就算是前世，他也没有睡过这等质量的。

“安宁渊，”曹少卿率先开口，“本官大理寺少卿曹正言，前几日你自称不知兰真卿行踪，为何现在又改口？”

到底是混了多年朝堂，哪怕没有修为在身，依旧气势十足。

曹少卿....宁在大理寺可真是屈才了，或许东厂更有前途....强忍住心中吐槽的欲望，安宁渊端正道：

“在下确实有事情要向大人交代，但从未说过是兰真卿的行踪。”

曹少卿明显嘴角抽动一下，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你在消遣本官？”

“并非如此，”安宁渊努力保持平静，“而是在下终于想通了事情的真相。”

“这话什么意思，何谓事情真相？”曹少卿问道。

事情到现在，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结果，那就是兰真卿操纵邪祟害人，真相已经很明了。

现在仅剩抓捕兰真卿，灭除邪祟，并审讯出动机与口供，即可结案。

毕竟是明知书院的学子，还是裴公门下，哪怕是确定了结果，也要拿到口供与人物证，才能正式定罪。

这也是他们急于找到兰真卿的原因。

而安宁渊突然抛出一句事情真相，自然让曹少卿大为不解。

性命攸关，安宁渊也没打算这时候当谜语人，径直道：“真相就是，杀人者并非邪祟，兰真卿也并非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