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砚接过饭盒,打开之后,眉毛微微一抬,饭盒里,四片油润的大肉高高叠码着,他点点头:“有心了。”
徐洪昌顿时咧嘴开心道:“比起林师兄教我的,这算得了什么!”
娄行在一边孤零零自己吃着盒饭,看着这两人兄友弟恭的模样,一阵吃味。
他原本打算逃走不来算了。
但耐不住心里好奇,徐洪昌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便怀揣赌一把的心态,也挪了回来。
气血消化需要时间,但早上三人只练了一个时辰,气血尚有余力。
等休息了一会儿,三人便再次开始练起来。
这一次,娄行暗暗留意,他发现,徐洪昌在对抗时,眼神始终炽热地盯着林砚,脸上时不时出现几分若有所悟的惊喜。
这家伙,到底在看什么?
于是也有样学样,一边攻防,一边观察林砚的动作。
这样做并不容易,一分心,就容易被打。
好在他和徐洪昌是二打一,给他留了一点观察的余地。
初看之时,他不觉得什么奇怪。
但随着持续观察,他很快意识到,林砚对付他们的每一招式,竟然都是《五禽手》中的动作。
这一下令娄行微微诧异,《五禽手》是养身武诀,动作本就是为了养身,是不能用于实战的。
这林砚,竟然化用了《五禽手》的标准动作?
武道功法之所以秘传,是因为每一个动作都有许多劲力运转的细节,不能乱改。
林砚强行修改动作,不怕伤到自己吗?
再扭头去看徐洪昌。
好嘛,这家伙,竟然在模仿林砚的动作!
看表情,还一脸乐在其中的沉溺模样。
娄行看得直摇头。
他的父亲、叔叔,都是武者,所以他自小对武道知识,也是耳濡目染了很多。
他从小就听着父亲和叔叔的告诫长大,说武道功法的修炼务必谨慎,绝不能随意更改动作和顺序,还给他举了很多明明天才,但最后乱练功法,伤到自己变成废人的可怕例子。
这林砚,胆子大到这种地步,怕是在找死!
这么想着,娄行对林砚和徐洪昌的观感骤然不同,心理一下子建立起了优势,本着审视挑刺的态度,一边对练,一边继续观察二人。
看着看着,虽然觉得林砚是在乱来,但他心里还是忍不住越来越惊讶。
鹿抵拦截,虎扑腾挪,熊晃防御,猿舒进攻……
林砚的动作,舒展灵动,行云流水。
尤其是鹿形,似乎跟他练得鹿形完全不一样。
但使将起来,却偏偏有一种怪异的和谐感,看得人心神为之所夺。
就好像……
林砚练的是正版,他练的才是盗版一样!
一场对练完毕,林砚摆摆手:“我们明日继续。”
徐洪昌眼神炽热:“是!多谢林师兄!”
娄行站在一边,气喘吁吁的同时,脑海中,却还在回味刚才林砚那舒展、灵动的动作。
别的不说,鹿形的演练,真的又漂亮,又舒泰。
他练《五禽手》也超过一月了,此时见猎心喜,手脚不自觉地开始,模仿起林砚的动作来。
没有受伤,反而意外地非常舒展顺畅。
娄行不禁喃喃自语道:“难道这些动作,不是胡乱改的?”
他看了看旁边的徐洪昌,跟他一样,竟然也在模仿林砚的动作。
而且动作做的,比他要完整许多。
“嘿,老徐,你昨天就发现了?”
徐洪昌冷哼一声,没回答。
“你模仿林砚的动作,有用吗?”
徐洪昌皱眉瞪他一眼:“要叫林师兄!”
“对对对,林师兄。你跟我说说,模仿他的动作,练出什么了?”
徐洪昌自顾自动作,不说话。
娄行也知道徐洪昌的脾气,也不着急,就在他耳朵边上啰嗦,想要探听他模仿林砚的动作,到底练出什么成果。
他天赋不够,自觉无法通过月旦评,但凡有一点儿机会,都想着打蛇上棍抓住。
徐洪昌给念得烦躁起来,忍不住骂道:“你TM自己试试不就知道了?”
娄行一听这话,心里有了底。
徐洪昌这人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但人还是不错的,跟马自明那个阴货不一样。
当即扭扭捏捏地,回忆着林砚刚才的动作,开始模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