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
刚一进村,花荧便拦住了一个小伙伴,就准备问些什么。
虽说这几年她长大了,来村里的次数也少了,但是小伙伴们都记得她,尤其是这个叫二胖的,一看叫住自己的是花荧,连忙掉头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小声喊:
“没有,那种书俺家没有......”
“......”
花荧怔在原地,好半天才笑出声来,禁不住小声嘀咕句,“怎么还记得那事儿呢,我又不是找你借书。”
这二胖,怕是以后都不敢当面跟自己说话了。
一阵儿无奈摇头,她又往村里走去,一边儿欣赏着街两旁家家户户门上都贴满的窗花对联,一边儿瞅着还有没有相熟的小伙伴。
这时,旁边路过两个中年男人,他们谈论的事儿引起了花荧的注意。
她连忙拦住对方,询问道:“伯伯,您刚才说的是飞狐门吗?”
“咦,是荧丫头啊,好长时间没见你来家里找小翠玩了,正好过年,来家里坐坐吧。”
碰到的是熟人,此时说话的正是之前花荧借书的那位小翠父亲,这几年花荧跟小翠家来往颇密,小翠父亲也是少数知晓她真名的几个人之一,其他人在村里都管她叫二丫。
花荧拱手作了个揖,急忙又问:“伯伯,我刚刚听到您在谈论飞狐门,飞狐门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你是说飞狐门啊,那飞狐门前几天不知被什么人给灭门了,消息刚传到镇上,我也是刚从镇上回来,这不正急着赶回来去跟村长商量这事儿吗。”小翠父亲解释道。
“唉,咱这地界以前都归飞狐门管,飞狐门如今突遭横祸,有传闻此事多半是那临县的化刀门所为,以后指不定会生出什么乱子呢。”
“谢谢伯伯,我知道了!”
花荧道谢后,也顾不上在此地停留,忙不迭地回身往村口跑去。
她走后,只留下小翠父亲和同行之人在原地半天摸不着头脑,自语道:“这孩子,今天也不知是怎么了。”
花荧飞快回到山上,从房间内取出自己那把长剑后,直冲冲地往后山赶去。
“师父,原谅荧儿,荧儿今年怕是不能和您一起过年了。”
花荧扶着墓碑,嘴唇轻颤,面露苦楚,如同在做最后的告别。
“师姐此去凶险,既已灭那飞狐门,接下来只怕就是千剑穿云二派了。我虽早已与师姐有约,定下数年后功法大成时再去灭此二派为您报仇,不成想师姐竟早已做好打算撇开我单独行事,如今......”
“如今只有我前去阻止了,否则师姐凶多吉少,那千剑穿云二派既能掌控整个永州,定然不是区区一个飞狐门可以相提并论的。”
“荧儿本事虽不大,但也不会坐视师姐一人去送命,否则这世间就真的再也没有亲人了。师父,此行艰险,如有不测,荧儿也只能到下面之后再和您团聚了。”
“今日于此青崖山,花荧拜别恩师柴鹤,望还有来年再来扫墓时。”
“此次,去矣。”
花荧眼含热泪,最后珍视了一眼墓碑上篆刻的字迹,仰天对着无尽星空怅然失笑,随后就着茫茫夜色,下山而去。
不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