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鲜血从半空中滴落,在雪地上画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
“张队,张队。”李国柱看着越来越近的血线顿时有些慌神,这种非自然事件自然得靠非自然人解决,更何况自己身边这个还是个非自然高手。
“嘘。”张海笑示意李国柱噤声,两人就这么看着血线一点一点地向毫不知情的五人逼近。
那边的记录还没做完,问询和被问询的双方陷入了死循环,谁都没有注意到半空中的诡异。
面对这种问询肖懿可是轻车熟路了,当即他就表示自己遇到鬼了,三个署员纷纷认同、然后问肖懿怎么受的伤。
肖懿说自己遇到鬼了,署员们再次表示知道、了解、明白,然后问白依依,肖懿是怎么受伤的。
白依依表示他们遇到鬼了,署员们再次点头,就这样你来我往,聊的火热。
肖懿觉得这些人似乎就是为了磨洋工,大雪天出来执勤,妥妥的出工不出力,要知道禁赌扫黄是一项多么伟大的事业,既有利于社会安定,又有利于家庭幸福,怎么能因为天气冷就要置社会安定于不顾?置人民幸福为儿戏!
“肖先生,你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高高瘦瘦的署员又一次问道。
他叫毕跃良,警校毕业三年了,原本抱着惩恶锄奸,匡扶正义的满腔热情加入治安署,结果被分配到了禁赌扫黄大队,怀着满腔抱负天天跟赌鬼、嫖客打交道,结果就是一年比一年虚。
“我真的遇到鬼了。”肖懿有气无力的回答道。
“肖先生,我们知道你遇到鬼了,可是你的伤是怎么回事呢?”扎着马尾的女子轻轻歪了歪脑袋。
她叫钱江瑶,二十一岁,瓜子脸有点婴儿肥,父母是某部门高级领导,来治安署纯粹养老,美人胚子一枚,就是好像不大聪明的亚子。
“我们真的遇到鬼了。”白依依有些惊魂未定。
“我知道啊,可是…”钱江瑶话说了一半,就被韩露打断,
“好啦,肖先生,你还是从头说一下,你遭遇了什么吧,要详细。”
韩露二十三岁,齐耳短发,衣着干练,看上去英姿飒爽,她上学时就是个大学霸,毕了业被直接引进到了治安署,结果没想到,来了之后干的是禁赌扫黄的活,但是与那两位同事不一样,韩露干一行爱一行,工作进行的有声有色,也正因如此她最近会有一次人事调动。
巴拉巴拉,肖懿绘声绘色的讲述起了自己刚才经历。
事情要从肖懿进治安署的时候说起,三人在朝阳路分开,张海笑拖着劫匪进了朝阳路二十号,肖懿抱着白依依进了朝阳路十八号,
治安署里值班的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署员,看见肖懿抱着个女孩进来,慢悠悠的问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还是屋里暖和。”肖懿没有见过这个老头,但治安署他可熟了,张口就问,“大爷,有没有毯子?”
“呵呵。”老署员嘿嘿一笑,“睡觉回家去,在这算是怎么回事。”
“不是,大爷,她晕倒了。”
“晕倒了去医院啊。”
“没事,低血糖,吃点东西就好了。”肖懿将白依依放到靠近暖气的椅子上,老署员左手拿着一条毯子,右手递给肖懿一杯热水。
肖懿抱着水杯,轻轻喝了口,一脸享受的神态,啧,有点甜,加蜂蜜了吧。
老署员白了一眼肖懿,“给她喝的。”
肖懿尴尬的笑了笑,“要不您再给一杯?”
老署员上下打量了一下晕倒的白依依,“你们来报案?”
“不报案,等个人。”肖懿又喝了口热水,缓过来了不少。
“这里除了我,连个临时拘留的嫌疑人都没有,你总不是等我的吧。”老署员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嘿嘿。”肖懿嘴角一提,“当然还有别人了。”
眼看老署员就要美式居合了,肖懿连忙说道,“张队,张海笑,他让我在这等他。”
老署员一脸疑惑地问道,“张海笑那小子?一到下班的点就他跑的欢,要是他让你在这等他,那你恐怕要在这过夜了。”
“额,张队在对面呢。”
老署员转头看向门口,喃喃道,“呵呵,老头子真是开眼了,那小子居然会加班。”
“大爷,您这是哪的话?”
“他啊…”话没说完,就听见“啪”一声,肖懿手里的纸杯掉到了地上,幸好剩的热水不多,弄湿了肖懿的半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