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道:“你可曾听过十年前的玉面郎君姜玉郎?”
许大茂虽未听说过,却在百密阁的藏书中看到过,十多年之前神剑派出现过一位玉面郎君,手中一柄长剑尽挑江湖各大高手,风头之胜在武林之中已无第二人。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在十年前突然便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他的下落。有人说他被仇家暗算了,也有人说他远赴西域,寻找对手。可始终无人确定。
许大茂便有几分猜到了,道:“前辈便是当年叱咤风云的姜玉郎?”
何雨柱轻轻一笑,道:“叱咤风云这四个字,咳咳……”
许大茂道:“当年前辈是不是在中原找不到对手,便来此找了猎人皇?”
何雨柱点点头,道:“我当年眼高于顶,却不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简单道理。”
许大茂道:“前辈败了?”
何雨柱道:“我与猎人皇拆了一百二十八招,便被他折断了剑头。我便一直佩戴此剑,作为教训。那玉面郎君的名头也不再用了。”
许大茂黯然,道:“前辈十年前如此之高的剑法,仍然不敌。况且经过十年精进,实在不知他的武功到了如何地步。”
何雨柱默然不语,将剑一竖,道:“进招吧。”
许大茂心道:“想必断剑与猎人皇的武功相差不远,若是我能败了断剑,便有几分希望。”便退了几步,将剑一点,道:“前辈请了。”
何雨柱目光中略有赞许,退避三舍,不缨其锋。
练剑练到了何雨柱这般的境界,便早已舍弃了那些华而不实的招数,追求的只有一个字“快”!只有快,方能制人,而不受制于人。只有快,才能后发先至。
何雨柱剑至,乃是一套《春雷剑法》,当真有气贯长虹,天雷滚滚之势。
许大茂只觉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这种压迫感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春雷剑法大开大阖,细处却又如垂柳一般拙中藏巧,随风而动。
许大茂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身形慢慢开始变凝滞,出招每出半招便被堵了回来,眼看便要坚持不过十招。
许大茂心下着急,忽的暴喝一声。
这一声深厚内力加上被堵了半天的郁结,自然非同凡响,加上许大茂内家狮子吼的功夫,但将普通人震个头晕目眩倒是易如反掌,便连何雨柱也滞了一滞。
许大茂感到浑身略轻松了一下,便荡开长剑,回手一剑“破风取日”到了何雨柱心口。
何雨柱长剑回转,也到了许大茂咽喉。
只是许大茂剑长六尺七寸,何雨柱剑头却断了,只有不足六尺。
何雨柱收剑,微微一笑,道:“后生可畏吾衰矣。”
许大茂忙道:“方才晚辈心急,是以出口喝了一声,扰乱了前辈心神,算不得胜。况且前辈剑短,若是原本的剑恐怕已洞穿晚辈咽喉了。”
何雨柱正色道:“赢了就是赢了,不管你是怎么赢的。运气也好,剑长也罢。只要你堂堂正正的赢了,便无须多谦。”
许大茂见他说得郑重,又多了几分敬服,当即拱手道:“前辈说得是,晚辈受教了。”
何雨柱颔首道:“胜而不骄,可惜你却不是我神剑派门下。”
许大茂道:“神剑派张掌门、红尘二剑、还有前辈,哪个不是江湖上人人敬仰的英雄?”
何雨柱黯然道:“只可惜教出了这些个不成器的东西。”言罢,重重地叹了口气。
许大茂反倒不知道说什么了,站在那里束手无策。
何雨柱道:“罢了,既然有你在,我也没必要呆在这里了,就此别过吧。”
许大茂忙道:“晚辈实无取胜的把握。”
何雨柱笑道:“有把握岂不是了无生趣?”也不管许大茂再说什么,转身遁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许大茂叹了口气,道:“我可不希望因为生趣贻误了生机。”
神剑派自当是中原武林的泰山北斗:
“亮剑寒星参北斗,起掌明月贯长虹。
东风未起清云淡,平地何处起神龙。”
许大茂瞧了瞧时候确实不早了,便回了客栈。
却见棒梗还未睡觉,两条眉毛几乎愁成了一条。
许大茂笑道:“木之何事愁成这样?”
棒梗缓缓地吐了一口气,道:“黄小三也死了?”
许大茂吃了一惊,道:“黄小三也死了?”
棒梗苦笑道:“此案的唯一疑凶也死了,岂不是令人尴尬。”
许大茂默然,道:“怎么死的?”
棒梗道:“死于铁砂掌下。”
许大茂又是一惊,道:“铁砂掌不是久已失传了么?”
棒梗道:“这才是更棘手的地方。黄小三胸口肋骨尽断,胸前一个手印深达半寸,不是铁砂掌又是什么?”
许大茂叹道:“这人的外家功夫确实练得算是不错了。”
棒梗道:“你可知道最近江湖上有谁练铁砂掌?”
许大茂想了一想,道:“铁砂掌我倒不知道有谁练,不过那种死法我倒是知道另外一种方法。”
棒梗便是意料之外,“哦”了一声,道:“什么方法?”
许大茂道:“就是以前我爹带领的那些会逆天之道的少年,我想他们既然能做出镇山脚的创伤,应该也能做出铁砂掌的创伤。”
棒梗道:“我之前见过一次,不过二十来许的少年竟然能跟成明打得平分秋色,当真是前所未见。”
许大茂皱眉道:“看来那些少年并未解散,又重新聚了起来,想必其中有个厉害人物。”
棒梗道:“二掌柜的拜托我跟杨兽去查一下这件事,也许我明早就要动身了,不哭还是交还北兄你来照顾了。”说罢,嘿然一笑。
许大茂叹了口气,道:“我总不能不让你去吧?那些少年是我爹培养出来的,是以没有人比他更熟悉了,所以你此番最好能去找他问一下。”
说罢又将北氏老宅的具体地址跟棒梗说了。
默然许久,许大茂忽道:“对了,木之,有件事你要多加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