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郢都。斩月宫。

花滟滟近几日的心情委实不太好。她披着厚厚的白色斗篷站立在窗前，脸上的面具已经取了，没了面具的遮挡，能清楚的看见她眼角下的一道极轻微的剑痕。

清霜上前来禀报：“尊主，燕遥将军传信来，问青城剑派的那些被俘虏的修士要怎么处置。”

花滟滟默了一瞬。

她伸手攥着自己斗篷上的绒毛，拇指不停地搓着。

良久、花滟滟叹了口气，她从窗前走到椅座上，嘴里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清霜，你觉得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吗？”

清霜：“呃……”

“尊主在善良的时候，还是挺善良的。”

花滟滟也没计较清霜说的废话，她只道：“师尊以前教我的时候，告诉我要存良善之心。”

清霜：“……”

清霜很懂事的闭了嘴。

涉及到蔺尊主的事，默默闭麦是最好的选择。

花滟滟语气平淡：“这么多年了，我脚踩着白骨一步步把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虽然有点时事逼人，可其中也未尝不是我自己的选择。”

“我有点不敢见他。”

“我怕师尊见到了不会原谅我。”

清霜算是听懂了：“……那青城剑派的修士、是要放了吗？”

“不行，”花滟滟很果断的语气，比刚才都激烈了几分：“青城剑派的人辱我师尊，怎能轻易放过？！”

清霜：“……那打断一条腿？”

花滟滟道：“给燕遥传令吧，让他动手抹除他们的神魂。这件事做完了就不用上报我了，你当我不知道这些。从今天开始，我要做一个善良的人。”

清霜：“……是。”

清霜应下。

她这辈子就没听说过这样的善良。

……

……

青城剑派的某位剑阁长老悄悄联系了裴流。

裴流掌心的一枚纸鹤微微发着热，声音就是从这纸鹤里传出来的。

剑阁长老：“裴谊，你在仙盟上如此疾言厉色，是否是在暗示，苍云秘境消失与九星宫有关？”

裴流微微挑眉：“是。”

剑阁长老声音骤然急促：“可有证据？”

裴流：“此事甚为机密。我身为九星宫执法长老也只在暗地里听得宗主和执剑长老商议过此事。所以并无证据。”

剑阁长老：“……”

裴流：“我对青城剑派忠心无二，您这般犹疑可是在怀疑我？既如此长老又何必联系我，今日不如就断了联系。我也好留在九星宫安心领我的俸禄。”

剑阁长老忙安抚：“你多心了。我们自然是相信你的。以后莫要再说气话。”

打发走青城剑派的人，接着就是极上派了。

对方明显是来夸奖。

极上派：“裴尧，你在仙盟大赛上做的很好。如今九星宫和青城剑派隔阂已起，只待来日我们极上派渔翁得利。只不过还虚裴长老在九星宫多待几日，辛苦裴长老了。”

裴流颔首，“我对极上派的忠诚天地可鉴，何来辛苦二字？”

裴流：“不过我们现今需要多注意九星宫的动向，既为渔翁得利，要两方势力都削弱才算赢。如今青城剑派损失了两座灵石矿，实力不及九星宫。恐怕我们得暗地里给青城剑派一些支持才行。”

极上派的人想了想：“你说的有道理。我回去跟宗主商议。”

极上派之后，是紫薇仙宫。

裴流汇报：“青城剑派以苍云秘境秘境一事嫁祸九星宫。苍云秘境实际为青城剑派与极上派联合私藏。二者联盟只欲削弱九星宫从而扩张自己的势力。青城剑派如此，恐有不臣之心。”

紫薇仙宫：“……”

半晌来一句话。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上报。你继续待在九星宫，勿留破绽。”

“是。”

“辛苦子恒。”

裴流眼睛都不眨：“我对紫薇仙宫的忠心日月可照，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不敢多言辛苦。”

他就是觉得有点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