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结束后,汉军清点伤亡,打扫战场。
这一战损失了七百余人,剩下的汉军几乎人人带伤。
经过这几日的游猎,附近的汉军溃兵已经被收拢的差不多了,周围的匈奴营地也被清扫一空。
陈盛率军返回巨石林营地,传令全军。
“今夜拔营。”
这里离匈奴王庭太近了,百里距离,骑马数个时辰就能赶到。现在匈奴人已经腾出手来,今天的围剿只是前奏。
此地不宜久留。
此刻。
新任匈奴单于诨托身披王服,手按宝刀,立于祭台,俯瞰着下方严密的军阵,意气风发。
光天白日之下,祭台上的火焰熊熊燃烧。十万大军肃穆而立,飘扬的旗帜猎猎作响。盘旋的苍鹰发出啼叫,裂石穿空。
在一片寂静中,诨托猛然抽刀高举,高声怒吼。
“汉人杀我族人,夺我牛羊,断我生路,现在还在挑衅我们,我们能忍吗?”
“不能,不能。”
“前任单于不顾仇恨,想要降汉,你们服吗?”
“不服,不服。”
“好。”
“今日我就以汉血祭旗,大索草原,屠尽汉狗不收刀,马踏中原报血仇。”
“斩。”
诨托一声令下,五千名被缚双手跪在地上的汉军瞬间被砍下头颅,喷洒的热血浸透了土地,形成一滩血色的泥泞。
诨托将十万大军分为十部,每部万人,由各自万骑长统领。每部负责一片区域,清剿区域内的所有汉人。
在分配区域的时候,诨托特地将大氏族的部队分配在靠近汉国的地方,又将前任单于的部曲分配在他遭遇陈盛军的那片区域,将前右贤王的部曲分配在陈盛军返汉的必经之路上。
安排好一切后,诨托又暗中派遣使者分别前往鲜卑部落、羌人部落、汉国。
夜幕降临,陈盛军整装待发。
一马双人,骑兵们带着千余征夫,披星戴月,昼夜兼程。
然而他们的前进方向不是向南回汉,而是一路向北。
十万匈奴骑兵分散在苍茫的草原里,就像是一瓶墨水倒进了大海,翻不起一点浪花。
陈盛军一路上也遇到不少匈奴骑兵,只是不成气候,轻轻松松就被剿灭。然后在被匈奴大军包围之前迅速远去。
从这些匈奴骑兵口中得知,匈奴现在换了单于,而且新任单于就是上次落荒而逃的那个匈奴将领。上任单于死于其手,因为他不忿单于投降汉国。
陈盛听说后饶是心志甚坚也还是一阵默然。
急行一昼夜,行军四百余里。终于到达目的地。
撑犁山。
这是草原的最北端。
巍峨耸立,浑天一柱。
娉婷人独立,轻云半遮腰。
撑犁山脉广大无边,数千人没入其中了无踪迹。
陈盛带兵在撑犁山脉中找了个隐蔽之处安营扎寨。
休整两日后,陈盛率领骑兵冲出山脉。
一人双马,只带三天的口粮。
沿途所遇匈奴骑兵皆杀,夺其口粮,割其头颅,铸成一座座京观。
陈盛率军不惜马力,日行两百里,神出鬼没,一会在东,一阵在西。
每日只见匈奴骑兵尸体,不见敌军身影。
一时间匈奴士兵人心惶惶。
一日,陈盛正率军行进。经探查,发现前方有一处匈奴人营地。
远远有一骑驶来,手举一面白色旗帜。
部队慢慢停下。
易粮催马上前,极目远眺:“将军,是匈奴蛮人。”
陈盛抬头看了眼在头顶盘旋的苍鹰,不做回应。
那人逐渐接近,在陈盛二十步之外停下,高声道。
“我是单于的使者。”
“前方可是破虏将军?”
“请上前答话。”
“大胆!”
易粮一声大喝,举弓欲射。
陈盛麾下齐齐举弓。
陈盛抬手制止易粮。
随后拿弓在手,挽弓射日。
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啼叫,一只苍鹰从匈奴人的眼前坠落。他定睛一看,一支箭矢正插在苍鹰的身上。
他嚅嗫着没说出话。
陈盛拍马上前,居高临下。
“何事?”
“大王想让你攻击前单于和前右贤王的部曲,大王说只要你击败了这两支部队,他就会放你们回中原。”
匈奴使者沉默一会,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张皮革,伸手递出。
“这是地图。”
陈盛面无表情,也不去接,又问道:“还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