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两颗明珠在夜空明亮,一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也散在巴托尼亚的海港之中,罗埃尔马上拿起武器。
“艾莲娜,有那里不对劲!”
精灵远比人类来的敏感,远比人类来的强大,她早已注意到情况,那远处是何时出现的假货。
艾莲娜马上说。“回灯塔!”
艾莲娜快极了,平时只有罗埃尔骑上骡子才堪堪比的上她的正常速度。
但现在,罗埃尔未见到她有跑过那么快,穿梭在森林,拿着弓箭,宛如并非凡间的生灵。
纵然骡子小姐在技能的加成下行动如风,此刻也无法跟上急迫的精灵小姐。
但罗埃尔内心就不挣扎嘛?罗埃尔依然是痛苦的,犹豫的,如果领主回来遇到什么情况,自己的未来也要受苦了。
在巴托尼亚成为贵族,几乎就是原住民的巅峰,对于罗埃尔来说却只是开始,但就这样“不起眼”的开始,今天也要被什么东西搅的乱七八糟!
跟着坐骑蹄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天空便也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落下雨滴,淅沥沥的小雨打在火把上,冒出滋滋的蒸汽声音。
秋天的寒风也使人忍不住将衣物紧了紧,只能说,在巴托尼亚的土地之上,希望没有更多邪魔所行的恶意了。
冰凉的细雨打在脸颊上聚成绵密的雨滴,被手指一滑又聚成一团,像是从天上透下来的,乌云则密的如同墙壁。
有什么从波尔德罗的边疆“漏”,或者“透”进来了,塔尔在上,罗埃尔忍不住开始担心自己的朋友。
纵然厄斯塔贝战斗力不差,但也依然还是肉体凡胎,相比之下,火药显然威力更大。
“塔尔在上,撑住啊,我愚蠢的僵尸朋友。”
当罗埃尔靠近灯塔,此地不复之前的热闹,传道士的喧嚣和灯塔的光芒消散,艾莲娜可能已用力推开过灯塔的大门,因为此刻那大门空落落的大开在外面。
一种不好的感觉爬上脊椎骨,罗埃尔填好弹丸,拿出自己的干草叉,手中火把因为风雨忽明忽暗,踏入灯塔便就是一股子血腥味,浓的让人想呕吐。
火把的光芒照耀出里面的情况,小值班室一样的构造下,一位修道士瘫软在桌子上。
罗埃尔很快发现几个问题,他是被袭击的,并且没有反抗,杀死他的办法很粗暴,攻击后脑勺,脆弱的后露骨整个被打烂,露出许多白的,红的,像豆腐脑似的,而他的胸口,心脏早早被挖去了。
跟着右侧的螺旋楼梯走上灯塔,湿漉漉的精灵脚印成为了引导罗埃尔的标记,很快在灯塔中间的房间他遇到了第二具尸骸。
他瘫在地上,手捂着面前,眼球被粗暴的挖出,毫无疑问,血液洒满了这里。
这曾是储存书籍的地方,也是大部分冒险者来听证的地方,充满知识和和平,而现在…
半开的窗在风雨中飒飒作响,无数价值无边的书籍被风吹,被扭打的痕迹弄的洒落满地,然后沾染满了血液。
“愿维蕾娜保佑你,她和莫尔不是夫妻嘛,你在另一个世界会过的很好…”罗埃尔还在安慰那可怜的人,毕竟这一切都有他的错,虽然他依然不清楚自己错了什么。
灯塔的熄灭的点燃需要修道士的钥匙打开灯罩,毫无疑问,灯火先生已经被害,这样粗暴的行凶,作者是谁?
罗埃尔不愿意去想,毕竟只有一个人可以如此做到…
起码尸妖都没有那么大力气,它们已经没有血肉了,但为什么他要背叛,在自己可以成为贵族之前背叛,在艾莲娜不为人知的计划完成之前背叛。
罗埃尔的脚步越来越快,越来越快,逐渐接近顶部,赫然一声雷鸣和巨大的爆炸在头顶响起,太熟悉了!
是炸弹,是他给艾莲娜的防身物!
罗埃尔手脚并用,用最快的速度向上爬去,他无法原谅自己在这世界遇到的第一个朋友死去,或者危险。
“艾莲娜?!艾莲娜!”
此刻罗埃尔漂亮的新衣服变得皱巴巴,湿漉漉,不乏泥泞和血污,但对面的男子却更加疯狂。
他僵尸一样干瘪的脸颊被黑火药灼烧,手中一把漆黑的宝剑被魔法赐福,像燃着黑炎,生着血肉,在灯塔最高处油灯下闪耀。
而艾莲娜捂着手臂,她身体无力的贴着地上已经死去的修道士先生,漂亮的纤细小腿被黑火药灼烧了一块,长弓也断裂,整个人蜷缩在角落,让人心疼。
灯塔顶部的灯火台被炸弹炸的糜烂,漆黑和烟雾,黑火药的味道和血液的味道,海风,月光,雨滴。
乱七八糟的,全部混在一起,而罗埃尔向面前形态怪诞那个男人缓缓的念叨。
“厄斯塔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