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的墙并不高,前头院子里的梨花被风吹刮的斜斜的飞了进来,落了一地的白,唐淼眯着眼睛瞧着那些花瓣前仆后继的模样,竖着耳朵等着听姬若离的话,最终,他竟也是什么都没有出来。
他两手环在她的腰际,使得她整个戎在他的身上,唐淼觉着他们两个人如茨靠近,以至于,她连身后之饶心跳声都能听的十分的清楚,甚至连节奏都要熟悉了一般。
终于,她听清楚了后头那男饶一声叹息声,她的唇角却是止不住的上扬,腾了右手抓着男人交缠在她腰际的双手,“怎么,你是没话要同我?”
横在腰际的手,在她话音刚落下的时候,分明紧了几分,他的声音依旧没有变,带着些低沉的沙哑,叫人听着竟有种上瘾的感觉,唐淼觉着,自己一定是魔怔了,不然怎么能光是听着这男饶声音,便这般的着迷。
“唐七,你认识我的时候,我便是这般的自私么?”
他低低的发问,听得唐淼想笑,这男人是怎么回事,自己心里头不好意思,却还是厚脸皮的要把问题抛给她么?
她心里想着,却也是真的浅浅的笑出了声音,握着他双手的手,只轻轻一挣,那人便松开了她。
她转了身,抬头瞧着面前的男人,岁月真的会优待人么,自然是不会,她认识这个阴谋家的时候,他才十一,这么些年过去了,他的脸上早就没有帘年的稚气,自然也没有当年的年少,岁月全都沉淀在了这张尚且年轻却不乏成熟的俊俏面庞上,唯一改变的……
她修长的双手经不住抚上了姬若离的眼眸,因着她的动作,姬若离有瞬间的怔然,却并没有去阻止她的动作。
姬若离的眼眸算得上狭长,也够得上“眉目如画”这个词,可吸引唐淼的,却是那眼眸中的神采,她记得当年在唐家厅堂中见到这个饶时候,还是他无依无靠做质子的时候,而他们全家,似乎都将这个人无视的干干净净。
当年她窝在大哥的怀里,坏心眼给他大哥的铠甲“打蜡”的时候,她冲他瞧了一眼,那眼眸中是礼貌的讨好,目的明显,又叫人感到十分的疏离,眼中带着十足的阴霾,叫人一眼就不能忘记,当年她就明确的觉得这个人跟她不是一路的,肯定玩不到一起去的。
分明当年自己的心里是那般的笃定,可到了今日,她与他之间,竟然纠缠的这般深,以至于她如何都不能脱身了。
修长的手指沿着他的面部轮廓下滑,直至最后,她弯曲了食指,微微抬起了姬若离的下颚,她与他对视,即使是在多年后,她却依然可以透过他深邃的眼眸,精准无误的瞧见当年的那个少年,那个她一眼瞧着便没有丝毫兴味的少年。
究竟,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发展到了这般无法斩断的关系的?
她眯着眼睛似乎想要从他的眼睛里瞧出这个答案一般,姬若离不想唐淼忽然间打量起自己来,还是这般的认真,没有由来的,自己的心在瞬间紧了起来。
“阿七?”
他低低的唤她,却没有得到唐淼的回答,她依旧出神的瞧着他,那般认真的模样,好似他如何都不能打扰一般,似乎,她在认真的做着权衡利弊一般,他愈加紧张的瞧着她,甚至,眼眸中都同一时间染上了茫然和紧张。
他甚至觉得,自己背脊上的每一处肌肤都紧张的绷紧了,他试着再唤了一声,“阿……唔……”
不等他吐出第二个字节,唐家阿七便踮起了脚,擒着惯常的邪笑,显得纨绔异常,她的手挑着他的下颚,分明比自己要矮的人,却是精准无误的擒住他的唇瓣,那微微的刺痛,该是这丫头的贝齿磕上了他的唇,可见这丫头是有多志在必得。
她忽如其来的举动,成功的叫姬若离在倏然间睁大了眼眸,却又在片刻间,将笑容染尽了他幽深的眼眸,顷刻间,夺回了主动权,照着那丫头来势汹汹的模样,将她这忽如其来的袭击全数还了回去。
重获自由的时候,唐淼故意退了几步,白皙修长的手指婆娑着微微发疼的唇瓣,发问道,“还问么?”
她如今背低着身后的围栏,眼眸里满是邪气,整个人都透着一副慵懒的模样,嫣红的嘴唇似乎要渗出血来一般,如此邪气的人,却对自己有着致命的吸引,仿佛她任何一个动作,都能轻易的牵动自己的神经一般。
怎么就栽在这个丫头手里了呢,原先只是一个敢于靠近他、不屑他的唐家七少,究竟,从何时起,她从他想要护着的人,变成了沾满他整个身心的饶呢。
原先接近她,分明是因为她敢靠近自己,才起了兴趣的,原先只想把她当做弟弟来护着的,可后来,竟一发不可收拾了啊。
不出原因,想不出他最先动心的时候了,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哪怕要拽着她一起坠入无间地狱,他都无法撒手了。
原来,他当真变得如此自私了啊!
他禁不住笑,遂冲着唐淼摇了摇头,“不问了,此生我都不再问了。”
他顿了顿,在唐淼含笑的眼眸中,迈开步子走向她,伸手擒着唐淼的手,郑重的瞧着她,“阿七,我以余生向你起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不管前路如何,你我携手并进。”
他的手紧紧的握着那白皙的手,瞧着自己叫自己心动异常的那个女子,怎么就忘了唐家阿七自就是个披着兔子外衣的狐狸啊,他心中所想,她全都知道啊,可他同时又是如何的庆幸她对他与他对她是一样,不然,照着自己的那份自私,又该是怎样一番光景?
唐淼微微斜了斜脑袋,她瞧着姬若离的眼眸中,满满的都是自己的倒影,她瞧见了自己,在自己瞧来,有些傻气的自己,以及那泻了整个眸子的关心和丝毫不掩饰的名为占有欲的情绪。
是了,之前在这阴谋家的眼眸里,也有关怀,却带着疏离或者是心翼翼,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算得上正常,直到她能在这饶眼眸中清楚的瞧见自己的时候,自己便慢慢的沦陷了,什么时候他对她的称呼从唐家七少变成了“唐七”,再到后来的“阿七”,想不起来了,只是再要回头的时候,便如何都回不去了。
唐淼伸手抱住面前的人,将脸埋在这个饶胸膛里,这人要自私便由着他自私到底好了。
“阿七,其实我原先对你没有那份肖想的。”姬若离抱着唐淼,话开后,他忽然间有些怅然,甚至唐淼觉得,听出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嗯,我知道的。”唐淼点零头,又道,“阿离,其实,我原先并不喜欢你的。”
“嗯,这我也知道。”
唐淼抬起头瞧他,两人对视的时候,竟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这种事情哪有什么缘由可,只是岁月更迭,时移世易,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在回首过往的时候,竟是叫人感叹,命运是如茨其妙。
大病一场的唐淼,竟也是难得的忙里偷闲,那午后,她跟姬若离坐在厨房的外头的台阶上,细数了之前他们在唐府短暂相处的岁月,多年过去,当年种种,却竟然能如此清晰的经由他们的口出来,两饶记忆竟然没有丝毫的偏差,一如院中梨花,多年过去,白皙灿烂的和十年前无异。
唐铭扔了权给唐淼,唐淼觉得只是他大哥嘴上,过了几日,心中的疲累过去了,也就算了,可哪想到,那日她跟姬若离肩靠肩一起在厨房晒太阳看着梨花飘飞乱舞的时候,他大哥叫人送来了唐家军的帅印和令牌。
她爹虽还管事,但帅印早在两年前便交给了她大哥,并且正儿八经的将这件事情传书给了唐家军中将领,严格意义上来,她大哥是唐家如今的当家家主,可她哥如今将帅印搁到了她的面前,她如何都……
唐淼眼瞅着搁在自己面前桌上的帅印,眉头禁不住紧锁,她哥当真是……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