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强制发动！

第三次！

“嗷……”

黑犬妖终于抑制不住惨叫起来。这一刻他的脊椎骨和五脏六腑，已经全部被震碎，坚韧的妖皮更是被撕裂开来，化为破布般的状态。

说好剁碎了喂狗，那就要彻底剁碎！

绝不含糊！

苏长生脸色极冷，强忍着连续三次发动碎石术的反噬，又伸手一抓黑犬妖的妖躯，凌空而起。

旋即尾巴狠狠一抽，如同击打保龄球一般，让后者比刚刚冲过来还要快的速度，再次到飞而去。一路撞飞了无数石头，连同好不容易爬起来的乌鸟，再次狠狠的撞在了岩壁之。

镶嵌石壁之中，宛如一滩烂泥。

那叫一个惨！

噗！

黑犬妖再也无法忍受，一口猩红的鲜血吐了出来，血液中还夹杂着五脏六腑的碎片。

再看它的胸口正后方，此刻已经完全破碎，硕大的心脏显露。巨大的脊椎也暴露于空气中，已经寸寸断裂。

乌鸟也不好受，被连续撞击了两次，同样受到了那股诡异的碎裂力量侵蚀，胸骨破碎，七窍流血，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黑犬妖几经挣扎，想要站起来却都已失败而告终。它的脊椎和胸部受到的伤害最重，虽然因为妖族的生命力顽强，不至于立刻死亡，却也没有了再战之力。

只能恶狠狠的盯着门口的半妖白蛇，眼神中的疯狂、仇恨未曾有丝毫掩饰。

但自始自终，它也没有问为何会被袭击，又有何等怨仇。

在蛮荒妖寨，打就打了，杀就杀了，成王败寇，技不如妖而已，根本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妖族不讲因果，只讲生死！

甚至连求饶也懒得说，它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说什么也没有用。

此刻

黑犬妖眼中闪过妖异的红芒，一股诡异扭曲的妖力自体内升腾而起。

“想要我死，可以！”

“但老子哪怕是死了，也要拉着你陪……”

噗哧！

话语再次被打断！

这倒霉玩意依旧是没有说出最后那个葬字，心脏竟然从后背处，被一只利爪直接贯穿。

不是苏长生所为。

赫然是挣扎而起的乌鸟。

“你…你……”

“为…为什么啊！”

黑犬妖眼神怒瞪，神色扭曲，难以相信。

他再也忍不住问出了那句为什么，此时此刻，根本想不通乌鸟为何要杀他！

难道是为了投诚？

开什么玩笑！

那条半蛇妖明显心狠手辣，定是一个绝对不留活口的主。乌鸟想要活命，配合它拼死一击才是正理，而不是杀了它做投诚之用。

在蛮荒妖寨内，这么做根本无济于事！

愚蠢，这太愚蠢了！

想不通，也想不明白，简直莫名其妙！

艹啊，怎么会有这么个猪队友！

连临死前拉个垫背的机会都不给！

……

黑犬妖十分憋屈，无法相信。

苏长生同样也有些愕然，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里面有古怪！

黑犬妖和乌鸟，这两个原本狼狈为奸的家伙，为何临死之时还要窝里反？

真的是想要以此投诚？乌鸟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放过它？

太想当然了！

它们两个，今天谁也走不出这间屋子，统统要剁碎了喂狗！

当然，谨慎起见，苏长生并未立刻动手。

眼下黑犬妖已无再战之力，必死无疑，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它。乌鸟也几乎处于弥留之际，更谈不威胁。

而外界的妖群至今也没有动作，想来还未接近，亦或者听到了动静却也不敢过来查看。

毕竟黑犬妖性格暴虐，谁知道是不是这家伙在趁机教训乌鸟。现在过去了岂不是触了霉头？

而且黑犬妖嗅十分灵敏，很少有妖怪能近它的身而不被其发现。

苏长生若没有精通级别的隐匿符文，想要悄无声息的接近石头屋，从而偷袭黑犬妖，也几乎不太可能。

这就导致了哪怕这里的动静稍大一些，也没有黑犬妖群的妖怪来查看的原因。

今日之因，他日之果。

若早知今日如此，也不知黑犬妖是否会后悔，后悔平日过于暴虐的行为。

正好趁机恢复一下妖力，顺便看看这家伙搞什么鬼。

苏长生心中自语。

连续三次强制发动碎石术，反噬确实有点大。而且他还要为稍后离开，备足体力。

……

另一边

乌鸟闻言喃喃自语，继而哈哈大笑，配合七窍流血的样子，显得格外狰狞而恐怖。

“哈哈哈，你问我为什么？你居然问我为什么！”

它的神色渐渐疯狂，无比的暴怒，直接把黑犬妖的心脏硬生生的抓了出来，并瞬间捏爆。

随后不顾自身危及生命的严重伤势，一把掐住黑犬妖的脖子，恶狠狠的提起放到嘴边，一口咬了下去。

咕噜…咕噜！

大口大口的吸食起黑犬妖的鲜血。

直至后者快要咽气前，它才松开口，双眼冒着血泪，恨声道：“乌鸟有情，合则生，分则死！从你那天当着我的面把乌女带走之日起，我便时时刻刻想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喝你的血！”

“我恨啊，恨不得你五马分尸，恨不得你千刀万剐！整整三十七天四个时辰六刻。我每时每刻、分分秒秒，都在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

黑犬妖闻言，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嘶哑着说道：“那个女妖…明明是你这个疯……”

但他的话依旧没说完，就又被乌鸟咬了一口，后者根本不愿意听它说什么。

最终黑犬妖还是因心脏缺失，血液流干，极其痛苦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可悲可叹！

曾经红极一时的半妖地霸主，前前后后就说了几句话，但每次都只差几个字，死的或许连他自己都感到异常憋屈吧。

太难了，你倒是让我把话说完啊！

“此恨绵绵，来世难消。”

“放心，我会跟着你一起下地狱的，在那里我们依旧不死不休！”

言罢，乌鸟一把扔开了黑犬妖的残骸，身体踉踉跄跄的向前走了几步，艰难的立在了苏长生的面前。

它要死了！

现在只是一口气强撑着而已。

哪怕苏长生的攻击没有重点放在乌鸟身，但它毕竟只是一头二级半妖，面对精通级碎石术的余波，根本毫无抵抗之力。

不过，可以看到它原本浑浑噩噩的眼神中，现在却有了些许光彩：

“蛇爷，是你，对？”

“我猜…你定会来！”

依旧是如从前那般言简意赅。

少语、寡言！

区区三五字，两三词。

却已足以。

那个曾经的乌鸟，似乎又回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