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艾伯纳西根本没给你打电话,对吧?”
一支烟过后,詹金斯的脑袋也清醒了些。
“这时候搞这些刨根究底没有意义,老大。”薇儿毫不留情地反怼回去。
艹,果然,小崽子是在诈我。
心中苦涩之余,詹金斯居然还有几分自豪:
不愧是我一手提拔的人才,成长的真快啊。
行吧,话说到这份儿上,再瞒着也没用了。
“没错,是我安排的,提前黑了你的浮空车。”
他摊牌了。
“知道吗,V,我们…我,已经快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了。”
“艾伯纳西那个臭…算了,”
詹金斯不想再把口舌浪费在骂街上,这让他觉得自己更像条丧家犬,
“她运气好,能钻营,更操蛋的,董事会那群瞎了眼的蠢驴很多都支持她。”
“那是因为她做事够狠啊,”薇儿的腿晃啊晃的,嘴上仿佛长了刀子,“不像您这么优柔寡断,想吃个烤栗子还怕烫着手,要是她想要我的命,荒坂特勤队不可能被派出来,等着我的也不该是清道夫,而是雇佣兵。”
“老大,你要是想把我的事故甩锅给艾伯纳西,借此撕开局面,就该把事情做绝点,”薇儿伸出修长漂亮的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至少,得朝这里来一枪吧,别让人家以为咱这是过家家呢。”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你现在有什么主意?”
无视薇儿语气中的讽刺奚落,詹金斯冷静地询问道。
瞧,公司狗的脸皮就是这么厚,刚害完了你,紧接着就要朝你问计。
这也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嘛,况且扛旗的杠把子要是出事儿了,底下的小兵指定也没好果子吃。
“要我说,别跟艾伯纳西较劲,先把闹剧收了,”薇儿提议,“把我这事甩锅给其他公司,泽塔也好冬月也好,高层不会有人给外公司的出头,更别说闲得蛋疼找什么证据。”
“找好了冤大头,咱们还得见点血,”她伸了个懒腰,“打掉两三只战术小队,或者弄死个中间人什么的,这出戏也就演到位了。”
“可这改变不了咱们的现状,还是被死biich压制着。”
詹金斯直接在办公桌上碾灭了烟头,留下一块烧灼的痕迹,接着马上又续上一根。
靠,抽起来还没完了?
薇儿双腿一屈,用力一蹬,屁股下的转椅便打着旋儿远离了空气污染源。
詹金斯对她的放肆视而不见,又不是第一天这样了。
“我认为要想成事,就得把狗放出去打猎,而不是整天淌着口水盯着自己人,”
呼吸到新鲜空气的薇儿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办公室的门,
“不是挂着反情报部的牌子,就只能干反情报的事。”
“艹,你以为我没想过吗?”詹金斯不免有些烦躁,“但现在是敏感期,三郎大人三番五次强调要低调行事,连欧洲议会那边的行动都无限期搁置了。”
“那就随便喽,反正第一个倒霉的不是我,”薇儿的语气漫不经心,“看到时候您的珍珠眼泪,能不能打动那位的铁石心肠。”
平心而论,“无路可退”只是詹金斯一种比较夸张的说法,还不至于让他抱着荒坂三郎的大腿嚎啕大哭,但艾伯纳西出人意料的快速崛起,确实让他失了方寸,
此外,他也深知,或许只是董事们一次稀疏平常的例会,就能让他从云巅之上跌落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