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人!”徐辉祖的眼珠子冒火,真恨不能撕碎了这个腐儒!
景清满不在乎,“老夫受皇命而来,必须尽快消灭逆贼,以解君忧,魏国公,你看着办吧!”
景清昂首阔步,往外面走去,完全没把徐辉祖放在眼里!
他这就叫活该,谁让他总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徐辉祖终于冷静了,他想尽办法争一个新朝的勋贵第一人,满以为可以像老爹那样,光大徐家的门庭……谁知道朱允炆的治下,根本没有武夫的生存空间,哪怕你成了武夫第一人,又能怎么样,根本没人在乎你!
“吾辈必死于腐儒之手!”
徐辉祖发出了绝望的感叹,可又有什么办法呢!敢不听吗?
他闷坐一夜,第二天,当即下令,全军南下。
徐辉祖带来十五万人马,另外加上巴蜀的兵马,还有蜀王的三卫,一共凑了二十三万大军,诈称五十万,沿着岷江,浩浩荡荡而来准备经由眉山,嘉定州,直取荣县。
“哈哈哈哈!”
冯诚简直要笑死了,云南不缺强兵,唯独缺粮,这也是沐春反对起兵靖难的原因。他最怕的就是徐辉祖按兵不动,等一切准备妥当,以堂堂之师,南下讨伐,那样的话,冯诚就只有退回云南了。
也是为了逼迫徐辉祖出兵,所以他才放手让部下去袭扰各地,徐辉祖倒是忍住了,可朝廷忍不住。
竟然又派了个景清过来!
“合该徐辉祖死在巴蜀!这次就别怪老夫不客气了!”
“擂鼓!”
冯诚兴奋下令,老头简直焕发青春,年轻了十岁不止,从里往外,透着精气神。
“弟兄们,徐辉祖带来的禁军,原本是为了对付北方骑兵的,这帮人善于骑射,可他们到了巴蜀之地,就是蛟龙离海,虎出深山,再也不可怕了!”
“他们号称五十万人,可实际也就二十几万,比咱们的兵马是多很多,但是他们人多,动作就慢,目标就大,攻击起来,也容易许多。咱们就要化身成一群凶狠的狼,从四面八方,不分昼夜,袭扰攻击,让他们睡不好觉,吃不下饭,没等到我们的面前,就彻底垮掉了!”
这些将领一听,那叫一个热血沸腾,连日你的偷袭已经让他们尝到了甜头,现在规模更加扩大,大家伙的信心也更充足。
冯诚立刻排兵布阵,分出六千人马,去袭扰徐辉祖。他在荣县留下八千人全力备战,另外这段时间,柳淳的义军也扩充到了七千人。
“外甥,把你的这点人马也给舅舅如何?”冯诚露出了贪婪的目光,柳淳却冷笑摇头,“舅舅,咱们还是分头行动吧,我的部下不适合打攻坚战。”
“那你适合干什么?冯诚立刻瞪圆了眼珠子,还有人说自己不能打硬仗的,你柳淳也是一朵奇葩!
“哈哈哈,我的部下都来自乡下农民,生就一副铁脚板,当然是善于打运动战了。”
“运动战?”
“嗯!”柳淳笑道:“徐辉祖想硬打硬拼,我偏不上他的当,我要把他的兵马调动起来,让他跟着我的屁股转!”
冯诚思量片刻,眼睛冒光,“好!这样的话,舅舅守住荣县老巢,你在外面折腾,彻底消耗光徐辉祖的战力,咱们内外配合,彻底埋葬徐辉祖,还有他的二十万人马!臭小子,你可别手下留情啊!”
柳淳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徐辉祖都把刀架到了他的脖子上,就算想手下留情,那也是不可能了!
“我们的第一个目标,就放在这里!
夜色之中,一支人马正快速向仁寿县城而来。
城头上负责打更的更夫睡眼朦胧,提着灯笼往下面看。
“你们是什么人?”
“格老子的,我们是田大老爷的乡勇,刚刚遇到了贼,好几个兄弟受伤了,快点让我们进去!”
“快开城门,税没收上来,倒是挨了炮子,真特娘的晦气!”
……
他们在这里骂骂咧咧,后面的王才跟柳淳介绍道:“这个姓田的叫田恩,前朝的时候,就经营茶叶生意,那是相当有钱。
头些年的时候,他攀上了蜀王的路子,不光经营茶叶,贩卖丝绸,那家产,可比我丰厚多了,至少五倍!”王才已经把自己当成计量单位了,比他少的,根本不知道下手。
柳淳点头,“既然是前朝留下来的余孽,那就没什么客气了,告诉弟兄们,杀进去之后,不要客气!”
“是!”王才屁颠屁颠去送信,就在这时候,突然城头响起了锣声,伪装的队伍已经拿下了城门,正招呼大军进去享用战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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