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王叫朱桂,排行十三,肃王叫朱楧,排在老十四。
这俩货虽然也是攘夷塞王,尤其是是朱桂,还坐镇大同,堪称边境重镇,但相比起他们的兄长,可差得太远了。无论是藩国还是兵力,都远远不能相提并论。
朱桂人马多一些,接近三万,朱楧惨点,只有一万五千多,也就是仗着建藩早一点,勉强超过亲王朱栴而已。
按理说他们是没有实力造反的,
可朱允炆在没继位之前,就几次提出削藩,登基之后,又立刻对朱棣下手,让这哥俩感到了唇亡齿寒,兔死狐悲的味道。
与此同时,朱棣大破南军,让这俩小子又瞧见了机会。
权衡朱棣获胜的机会不算太高,可架不住他能打啊,而且朱允炆得位不正的说法,甚嚣尘上,他们都听到了,也颇为不服气。他们都是朱元璋的儿子,凭什么让一个孙辈的小子窃据皇位,简直岂有此理!
从感情上,还是希望朱棣能赢,只是朱棣赢了,万一也要削藩怎么办?要知道,朱棣客诉主张变法的,那玩意比削藩厉害多了。想来想去,他们决定提前烧冷灶,做点风险投资,让朱棣给他们一个承诺。
“四哥,朱允炆小儿残暴不仁,杀师父,杀叔叔,把父皇的祖训扔到九霄云外,他就是个一只白眼狼。四哥起兵讨伐,实在是太对了,小弟愿意共襄盛举,追随着四哥,一起讨伐朱允炆!”朱桂说的义正词严,胸脯拍得啪啪作响,“四哥,你就说吧,要怎么办,小弟都听你的。”
朱棣放下了酒杯,他的酒量可是相当了得,这俩傻孩子被灌得有点迷糊,竟然没听出朱棣的弦外之音,一口答应了。
朱棣十分满意,“贤弟这么说,愚兄就放心了,咱们要把人马放在一起,我会派遣下面的人,帮着整顿兵马,你们就在城中静候佳音吧!”
朱棣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干的……直接把俩家伙安排到了秦王府,腾出两个院子给他们住,至于人马,对不起,俺朱棣要接管了。
到了第二天,朱桂和朱楧清醒过来,俩人互相看了看,全都傻了。
“十三哥,咱,咱的兵马就没了?”
朱桂嘴角抽搐,还不相信。
“不会,绝对不会!四哥不会这么无情的!”
“那十六弟是怎么回事?还有秦王府的三卫兵马?”
这回朱桂没话说了,他们辛辛苦苦赶过来,本来是想捞点好处,结果啥都没得到,竟然让朱棣把他们的兵马轻松骗走了。
这可不行啊!
可酒桌上话都说出去了,要怎么挽回?
朱桂眼珠转转,突然来了个主意。
转过天,他带着十四弟,再度找到了朱棣。
“四哥,小弟愿意将兵马交给四哥指挥……只是小弟想恳请四哥答应件事情。”
朱棣含笑,“都是自家兄弟,你只要说的合情合理,四哥自然答应。”朱棣把合情合理四个字咬得很死,换句话说,无理的要求,我不能答应。
朱桂咬了咬牙,“四哥,我听说你把田亩和牧场都给分了,还给下面的人分牲畜、房舍?有这事?”
朱棣点头,“的确,这是父皇早就要做的变法,我也不过是在做父皇要求的事情,你们说,对吧?”
这俩人互相看看,依旧由朱桂发言,他冷着脸,沉吟道:“四哥,你说的都对,可你也要体谅一下兄弟的为难……我们要养兵,要戍边。若是把田亩都分了,那我们还剩下什么?”
朱棣微微一笑,“十三弟,你先听听四哥的想法……我们起兵讨伐朱允炆,最大的原因就是他违背祖训,没把父皇的要求当回事,他实在是不孝得很!我们要想赢,就要老老实实,按照父皇的圣训,推行变法,均田均赋,这是父皇主张的事情,身为儿子,我们又如何能迟疑?”
“不管是为了孝道,还是为了胜利,我们都该认认真真推行,愚兄说得没错吧?”
朱桂脸色难看,他咳嗽了一声,“四哥,有些话小弟本来不想说的,可既然四哥讲了,小弟就放肆一回了。”
“说实话,朱允炆小儿要削藩,我们不赞成,可若是要变法,我也觉得不妥当……大家伙都是父皇的骨肉,宗室子弟,总不能和寻常人一样吧?”朱桂沉吟道:“四哥,你看这样行不,我们兄弟俩,鼎力支持四哥靖难……换四哥的一张文书,只要四哥承诺,以后不动我们的藩国产业,我们就跟着四哥干了!”
肃王也拼命点头,都是这个意思。
朱棣现在是用人之际,两大藩王的兵力加起来,也有几万人,而且他们跟朱棣的地盘相连,如果站在朱棣这边,就没了后顾之忧。如果不站在朱棣这边,还进行破坏,那朱棣就要四面楚歌了。
在这个关头,似乎应该做一些妥协啊!
可朱棣又是要强的人,怎么能轻易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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