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离家的道路,陆平没有了以前沉重脚步,甚至带着些许喜悦与希望。长途跋涉的艰辛也不觉得怎样。
陆平拢了拢肩上的瘪包裹,信心满满。只是脚上辛苦些。
他低头一见自己脚上那双刚被磨破露出脚趾的粗布鞋,无奈摇头。这双鞋是鹃儿给他做得最好的一双,穿到如此破旧也舍不得扔掉。但实在磨得有些生疼。
他左右环顾一圈,除了满地的烂叶荒草,还有些枯枝。他便捡了一根顺手的,当做拐杖。能省着点力,脚上也能少些疼。
陆平拿着枯枝在地上使力戳了戳,试了试韧劲,颇感满意。忽然,在被自己不小心挑开的枯叶之中,发现了一件眼熟之物。
“怎么在这里?”
陆平再拨开了些蹲下一瞧,真非是自己眼花,果然是鹃儿给他的香符。他赶紧捡了起来,拍了拍上面的尘土,还是留下了些污迹。
原本画满符文的布袋被鹃儿又缝制了一遍,包裹得十分仔细,还用她娘家带来的唯一一粒珍珠,串绣在上面。
虽说这样的香符不止鹃儿一人求得,但这只是唯一的。陆平不会认错。
他将这失而复得的宝物重新揣进怀里,牢牢缚紧了腰带,怕它再丢了。
“这下不会再让人偷了。等回去也能向鹃儿交代。”
陆平感叹自己又一次的好运。想着往后带着这香符再入韶安,必定能赚着钱赎回田地,如有多余还能再多置办些田产,修新屋。心里不由得美滋滋地幻想起来。
“哎呦……哎呦……”
不远处,一个虚弱的哀叹声吸引了陆平的注意,他抬起头寻找源头,果不然在前方见一个中年男人倒地哀叫。
那人也看见了陆平。他如同见了救星一般,直冲陆平挥手大喊。
“喂,年轻人!赶紧帮帮我。”
中年男子一身富态圆润,衣着花缎锦服,并不似附近的村民。陆平见他便知,定是路过的外乡人。他也是个热心肠,急急跑过去扶他起来。将他靠坐在一旁的枯树墩上。
那男子松了一口气,对陆平也是十分感激。但接着却是一脸的愁容,一阵的哀叹。
“老大哥,你这是遇着什么事了吧?”陆平眼尖,瞧见男子腿上有伤,脸上也有些刮伤,“是摔到哪里了?”
“我哪里是自己摔的,我是被抢了!”那男子向陆平诉苦,“我刚从前面镇子收账回来,路经这里却遇上了歹人。钱财都被抢光了,还被歹人打了。”
“这里原本是有山贼,但已经都灭了啊,怎么还会有?”
“是不是还有漏网之鱼啊?”那男子猜测,哀叹道,“我可真是倒霉。”
陆平听来觉着有几分道理,也是同情此人。
“我也曾遭过难,但熬过去也就好了。不知老大哥你是要往哪里去?”
“我要回韶安,我要去报官,抓那些个歹人!”
陆平一听也是喜悦,道:“真巧,我也正要去韶安,我们一道同路。”
那人比陆平更是高兴。
“那不正好!小兄弟,我们可以一道去韶安,一路有个照应。”
陆平知道这人刚刚被抢,心中必定还是害怕。两人同行总比一人孤单好多些,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小兄弟,你一个人上路怎么也不害怕?我是不知道这里如此险恶啊,否则我不会一人就来了,必定是要多带些人手。”
“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穷得只剩烂命一条,谁会来抢我呢。”陆平自嘲苦笑。
“但命却是比任何东西都宝贵,何况是你的命呢。”
陆平心生疑惑,转身要问那男子,却是眼前一黑,五感尽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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