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坤的卷王思维已经是根深蒂固了。

柯方觉得自己额头都已经冒汗了，锲而不舍的提出：

“公司都已经提供岗位和办公环境里了，员工怎么好意思再收公司钱呢。

应该让员工给公司钱，不给公司赚钱还要他们干嘛呢。要不让员工贷款上班？”

陈明坤拍案叫绝：

“好主意啊！！！哪天我找个律师问问怎么做才能不违法的实现。我怎么没想到这点呢！要是当初有这头脑，公司怎么会倒闭呢。”

看那模样，已经是蠢蠢欲动想要试试看了。

柯方连忙否认：

“开玩笑的，开玩笑的，你别乱来啊。”

要是真让陈明坤把贷款上班给搞出来，柯方相信要不了两三天，自己公司就会比《传奇》还要出名。

臭名昭著的那种。

他决定换个话题：

“陈师兄，你之前的公司为什么会倒闭呢？之前听说都还经营得不错的。怎么那么突然？”

陈明坤沉默不语，两手却紧握成拳头，双手冒出的青筋暴露了他内心绝对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他沉默了半分钟后，才缓缓开口：

“公司的投资方叫‘外空资本’，我们一直以来的主要业务是替投资方做项目、做他们需求的开发。当我们把投资方的项目都完成后，投资人忽然撤资了。导致公司资金链断裂，只能倒闭了。”

柯方递出根烟给陈明坤：

“那么突然，没问‘外空资本’撤资的原因吗？”

“问了。”陈明坤握住的拳头抓得更紧了，他一字一字的回答：

“他说——你们只是耗材。”

柯方的心咯噔下，差点暂停了。

即使只是陈明坤的转述，他也被这句冷血无情的话给冻住了。

柯方也是小说迷，看过《三体》。对里面中的一句经典尤为印象深刻，那就是高等文明对于人类的话：你们只是虫子。

而现在这句话由同样是人类的说出口，经过换了两个字而已，却同样的冷酷，同样充满蔑视。

陈明坤点起柯方递来的香烟，状若疯癫：

“我们只是耗材。耗材啊！连韭菜都不如，韭菜还能反复收割。耗材却是一次性的。”

柯方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明白了，明白陈明坤哪怕不是自己创业，也还那么卷的缘故了。

陈明坤是想通过工作来麻痹自己，从而忘记“外空资本”对他们的评价。

辛辛苦苦的创业，却因为投资人的缘故导致资金链断裂，从而倒闭。最后还被评价为只是“耗材”。

甚至陈明坤在通过工作麻痹自我的同时，还想通过“卷”，重新的获得机会，获得东山再起。

只是在柯方看来，若是为了自己、祖国的事业卷，是理所应当。替别人的公司卷，那可就真成“耗材”了。

明白暂时无法让对方放弃“卷”，柯方拍了拍陈明坤的肩膀，鼓励着：

“没事，有机会的，《传奇》一定会带着我们走向传奇的，星辰大海只是我们的《征途》，我们会在宛如《魔兽世界》的互联网中穿越《战地》，打败阻拦我们的《暗黑破坏神》，创造出《奇迹》，打造属于我们的《王者荣耀》，届时，我们终将成为网络游戏《梦幻》般的起《原神》明。”

陈明坤还是在回忆中难以自拔，大口的吸着烟，大力的喘着气，他并不懂柯方一语双关中蕴含的诸多游戏大作，却被话语激荡起了内心。

柯方见陈明坤心情有所缓解，稍微转移话题：

“话说，你什么时候能上班呢？”

“现在就可以了，外卖那边只是兼职，连辞职程序都只需要打个电话告知下就可以了。”